她躺在
处柔软
地方，睁眼看到是有着大摊锈迹铁皮屋顶，她想自己是躺在张沙发上，挣扎着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依旧酸软无力，没能成功。
“很多年没见
吧，老同学。”
个声音从很近地方传来。
事到如今，已经是图穷匕见之时，这出在幽幽暗暗舞台上绵延许多年生死剧，就要拉下帷幕。
柳絮心思出奇镇定。她正面对着杀害郭慨和文秀娟凶手，种特殊力量此刻牵引着她，使她远离愤怒或者恐惧这样平凡情感，她似乎预感到终结，仿佛切都早已经安排好，接下来命运就将展示结局。
着柳絮笑笑，那笑容说不出诡秘得意。
柳絮脚踹在他裆部，这回踢准，男人脸皱成团，哀叫着倒在地上。柳絮冲出，推开楼梯间门，直奔下去。
她跌跌撞撞，恍恍惚惚。因为接连受惊，系列动作都是下意识反应，脑袋里片空白，天地都是旋转，眼前楼梯转着圈绽放，仿佛无穷无尽。
她猛地和个人撞个满怀。
柳絮跌倒在地上，抬头看去，张似陌生又熟悉男人脸孔，正低头朝她看来。然后，块湿润带着浓烈麻醉药味道毛巾盖在她脸上。
柳絮攒会儿气力，把双腿先从沙发挪到地上，然后手、脚和腰起使力，让自己勉强正坐在沙发上。马德就坐在她对面看着，没有干涉，让她保持体面。
柳絮没有去瞧马德，而是打量四周。
放眼看去，柳絮心里骤然紧。刚才死生无惧平静，立刻就被打破。重又重目光自四面八方而来，让她有深陷重围之感。
柳絮定定神，意识到这种压迫感只是来自无生命雕像而已。在她周围，在这间眼望去三四十平方米铁皮屋子里，摆放着数十尊形形色色雕像。这些雕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象、牛、马等动物，都不知在风雨中矗立多少年，不仅斑驳，而且多有缺损。然而这历经时光斑驳和缺损，每片每段，都像为它们点燃灵魂之火，令它们不言不动，却凛凛然蕴股神气。而今它们汇集在这间小屋子里，高低错落地摆放着，仰面俯首向各方，似在无形无影间切切密密地交流着什
。
屋里其他陈设极简单，张方桌几把椅子加上柳絮躺着沙发而已
失去意识之前，柳絮终于想起他名字。
马德。
4
仿佛有巨象长鸣，那深沉厚重嗡嗡声自无名之处而起，震颤着柳絮骨肉和血液，最后连魂魄都酥麻起来，柳絮意识随之回流。
她睁开眼睛时候，那声长鸣犹自横亘着。久久不散。她记起这小时候常常听见声音，是黄浦江上轮船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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