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坐直身体，点燃
支烟，视线从纪乾坤
脸移到腿上：“放不下？”
“从没放下过。”纪乾坤笑笑，“你不是也样，否则，你又为什
和魏炯去看同本卷宗呢？”
杜成愣，随即也大笑起来。
“是啊。”他盯着自己膝盖，边笑边摇头，“放不下。”
“说起来，
还要感谢你。”纪乾坤语气颇为诚恳，“听说，当年你为
翻案，得罪不少同事，最后还被下放到个偏远县城里。”
室内紧张气氛下子缓和起来。纪乾坤招呼魏炯烧水泡茶，还拿出烟来递给杜成。于是，两个老人相对而坐，边吸烟边扯些不着边际闲话，寒暄过后，就静静地听着呜呜作响电水壶。
水烧开，茶泡好。四个人各自捧着茶杯，或坐或立，彼此怀着不同心思。魏炯惦记着手机里保存卷宗图片。岳筱慧则对纪乾坤和杜成关系充满好奇，不停地打量着他们。
杯茶喝完，纪乾坤先开口：“杜警官，你们几个怎凑到起？”
杜成笑下，指指魏炯：“你问他吧。”
魏炯脸腾地红，不得不把在档案馆里事情又叙述遍。纪乾坤听完，神色稍显凝重，略略沉吟下之后，正色对杜成说道：“杜警官，是让这两个孩子去。偷阅卷宗事和他们无关。”
后老警察，顿时愣住。
魏炯和岳筱慧对视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正在犹疑时候，纪乾坤却先开口。
“认识你。”纪乾坤表情迅速变得平静，“你叫杜成，是个警察。”
杜成略点点头，目光落在纪乾坤身下轮椅上。
“你腿怎？”
“嗨，那个属于正常工作调动。”杜成摆摆手，“不值提。”
“不样。”纪乾坤感慨道，“是亲人被害。你呢，查二十多年还不肯罢手，只是出于职责所在……”
“老
杜成摆摆手，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这事不归管。不过……”
他把上半身凑向纪乾坤，眯起眼睛盯着对方脸：“你为什要去看二十三年前卷宗？”
“那还用问吗？”纪乾坤毫不退缩地回望着杜成，“你们当年抓错人。杀死妻子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杜成脸上看不出表情，始终盯着纪乾坤：“所以呢？”
“要抓住他。”纪乾坤目光炯炯有神，“就这简单。”
“车祸。”纪乾坤回答非常简练，“两条腿都废。”
杜成哦声，开始四处打量纪乾坤房间。最后，他视线在床头书架上停留很久。
“在这里住多久？”
“十八年。”纪乾坤忽然笑笑，“你老。”
杜成盯着他看几秒钟，也笑：“你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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