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笑道:“什玉璧竟然能值五百金,倒真想瞧上瞧。”缪贤时冷汗直冒,不敢对答。
赵胜又道:“不过令君仔细瞧这名犯人,像是拥有五百金玉璧人?听到他称是卖玉璧得到五百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所以才连夜请令君来对质。”
缪贤知道赵胜表面和善谦逊,彬彬有礼,有礼贤下士之名,其实跟那齐国孟尝君样,极精于算计,容不得
广场,广场上有两座高台,分置南北,称为“点将台”,赵王有时候会在这里阅兵。
穿过广场,是座坐北朝南檀台,称为“信宫”。这是赵国君臣朝会正殿,昔日赵武灵王就是在这里传位给赵惠文王。
这处大型宫殿所用木料全部是魏国出产上等檩木,算得上大有来历。当年魏国图谋进攻赵国,先向赵成侯进献大批木料,让他用来建造檀台,其实只是要麻痹赵国,消耗其国力。赵成侯果然上当,大兴土木,纵情声色。不久,魏国十万大军突然包围邯郸,邯郸因此被魏军占领。后来还是齐国大将田忌用孙膑之计,围魏救赵,魏军大败,才将邯郸归还赵国。历任赵王每每在信宫朝会时,都会想起这件往事,引以为戒。
信宫东、西两旁分建有几排厢房,是赵国中央官署办公之处。其中,相国官署最为重要,位于西面紧挨信宫之处。司寇署则位于东面,与相国官署遥遥相对。
司寇署大堂墙壁上绘有彩色玄鸟,那是赵国图腾。平原君赵胜正倚靠着案几,坐在堂首。他大概二十五六岁样子,生得唇红齿白,副贵公子模样。他不断抚弄着手中玉佩,意态闲雅,全然不似在审案,而是在赏玩玉佩。
大堂下跪伏着名犯人,只穿着单衣,手足戴着桎梏,背部、臀部血迹斑斑,显然已经受过严刑拷打。
吏卒领着缪贤和蔺相如进来大堂时,那犯人听见脚步声,本能地侧头仰望。缪贤眼便认出这名犯人,他竟然就是白日卖和氏璧给自己李府仆人秦亮,缪贤颗心顿时沉下去。
赵胜最重礼仪,见缪贤进来,忙起身相迎,笑道:“这晚还派人叫令君来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只是这犯人口供牵涉到令君,也是不得已为之,抱歉。”
缪贤心神不宁,时竟答不上话来。幸好赵胜转而留意到他身后蔺相如,问道:“这位是……”缪贤忙道:“这是臣门客蔺相如。”
赵胜略招呼,即指着道:“这犯人今日雇车出城,士卒见他神色慌张,便上前拦住,查出车子带有重金。士卒怀疑这些钱来路不明,便将他扭送到官署,拷问之下,他称车上五百金是卖璧所得,而宦者令君就是买璧人。有这回事?”缪贤闻言,连连点头道:“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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