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
江江呢？”
秋姜抚摸着船舷上栏杆，下方就是可吞噬万物深深海水，多少受尽惊吓折磨惶恐死去孩童，被无情地丢下去，就像丢掉
条死鱼般。
于是颐非顿时明白
。江江，大概是已经死。
而眼前这个人，顶替江江名字和身份，进如意门，路爬到七宝位置，准备从内部给予这颗毒瘤致命击。
她
秋姜眸光闪闪。
她是谁？
这
多年来，迷茫时，痛苦时，悲伤时，愤怒时，她也都会问自己句——
是谁？
秋姜注视着眼前颐非，她还不够信任他，或者说，答案牵连太大，以至于不到最后刻，她承担不起任何,bao露后果。
于是，她沉思许久后，道：“风乐天也这问过。”
“民为贵，君为轻”语提出已千年，但真正做到帝王，又有几个？真正繁华盛世，又有几年？
“你是谁？”不知过多久，当颐非终于能说话时，他问这句话，“如意门教不出你这样弟子，江江介药女，也不过童子之智。你，是谁？”
颐非终于明白为什直以来看秋姜，都感觉只是在看幅画。
因为，秋姜是假。
她当然不是卖酒人女儿秋姜。
地狱。”
颐非久久没有出声。
他忽然意识到，这趟旅程，其实并不是他帮秋姜寻找记忆回如意门，而是秋姜在帮他寻找回程答案。
回程国后，做什？报复颐殊？当皇帝？然后呢？当上皇帝后做什？跟父王样穷兵黩武？跟颐殊样纵情声色？或者在三国挟持下窝窝囊囊地当个傀儡？
此皆非他所愿。
颐非皱眉：“然后？”
“然后他献出自己头颅。你也要如此？”
也就是说，只有死人才能知道她真实身份？
颐非心突然跳得飞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猜对。难怪面对风小雅时，她表情总是很复杂，无论风小雅对她如何情深，都不能令她真正感动。
因为，她不是江江。
她也不是如意门七宝玛瑙。
她甚至可能不是江江。
江江被掳时不过九岁，虽是个聪明女孩，但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不会懂得这些大道理。而且进如意门后，更不会被教导这些跟如意门相悖东西。
可眼前秋姜，身为如意门中最出色弟子，在极尽狡猾冷静沉着之余，竟还保留着腔热血和善念。怎可能？
她是谁？
可细问他到底想要什，却又心绪起伏，言难尽。然而千言万语，总结起来不过个“好”字。
希望程国能好。
希望自己能好。
希望所喜欢、牵挂、期待切……都好。
而这个好，想得容易，真要施行，难之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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