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是个鬼,是人都知道。
但片中没提到个“鬼”字,甚至没有明确身份认定。这完全为规避电影局“不许有鬼”智障大法,你还别说,申请时候竟然通过。
褚青不晓得该感激,还是无奈。
不知不觉,夜已深,剧组挑起灯。灯有六盏,门口对,树枝上挂着对,石桌上摆着风灯,屋子里还亮着只。
俞飞鸿换身民国时月白旗袍,头发挽起,那样柔细娇弱。褚青摘掉辫子,留着光头,身黑色僧衣。
“墙和树原本就有,们只搭木楼。”
她抚弄着平滑桌面,笑道:“也算缘分吧,跟想象中简直模样。”
“呵,别说你,都想买下来住住。”
“那你得拉上电线,接上水管和燃气,还得装个抽水马桶和电梯。”
“装电梯干吗?”他怔。
场。丫对男篮、男足、女排比较感兴趣,早早托人订票。
媒体也在不断热炒,话题包括方方面面,什赛程啊,开幕式啊,各国贵宾啊,表演明星啊巴拉巴拉……反正褚青别人没记住,就记住韩雪,没办法,忒突兀!
山腰,有风。
这座山不高,路却很难走,侧是石壁,侧是浅崖。俞飞鸿拄着登山杖,领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二三十人,仅有辆车反倒落在末尾。那轮胎磨,碎石子就扑棱棱地往下滚,刮得底盘当当响。
这个女人确实出奇冒泡,居然在此等地方搭个景,还特是重景——那座宅院就在山上,这意味着,以后每天都得爬上爬下。
阿明是鬼,也是僧。
他为这部戏,读许多佛经野史,尤记得篇:阿难对佛祖说:愿化身青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这会有多喜欢,只为那场遇见而甘受造化之苦?褚青细细揣摩着这份感悟,又
“下山方便嘛!”
“噫,这笑话真冷!”
褚青非常鄙视,转头瞅瞅忙碌剧组人员,又望望远天日色。六点钟,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出淡淡光,在天边映抹薄红。
而那红照进院子,两人时都静,坐在这树下,等夜来。
……
大家难免抱怨,可看个小女子都玩命,也便咽回肚子。
约摸四十分钟左右,总算到山顶,褚青抬眼瞧,呵,还真有点被惊着:
只见青灰色旧墙围着处院落,石板铺路,直通双层木楼门口。路两侧杂草修剪得干干净净,左边有石桌石凳,被棵巨大繁茂银杏树遮阳光。
整个院子,既幽深又开阔,有诗情画意又显得阴沉诡暗。
他转几圈,拍拍那苍老树干,不禁叹道:“飞哥你真神,这都能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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