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扶着他
肩膀，看他把自己鞋子脱掉，又扯去湿透
袜子。在外面还没感觉如何，此刻就觉着衣服紧绷绷难受，冰凉地贴着皮肤，不由
哆嗦，打个喷嚏。
“你赶紧冲个澡，有热水。”褚青忙道，又进卧室，拿着件睡袍出来，“先穿这个。”
“你不洗啊？”她接在手里，问道。
“
煮点姜汤，等会儿。”他挺着能拧出水衣服，忙忙叨叨地转战厨房，准备作料。
先剁几段葱白，又舀勺红糖在碗里，然后开始切姜丝。
她这伞使得特顺，抡圆，又开始啪啪啪地家,bao。
“哎哎！真还手啊！”
“还没完你！”
“那伞可新买！”
褚青边躲，边嘟囔着，决定不吃眼前亏，转身就往小区里跑。
“你个没良心家伙！”
……
她每骂声，就狠狠抽下，非常非常地使劲，伞骨都变形，扭曲得不成样子。
褚青也不躲，只是不停地笑，然后就站在那，看着她。
范小爷抽得累，停住手，喘得更剧烈，呼哧呼哧，不爽道：“你看什
看！”
把扔下！告诉你……”
她嗓子已经嘶哑，挣扎着吼出最后句：“门儿都没有！”
雨越来越大，罩在两人身上，从头发到胳膊，再到鞋子，被冲刷得彻彻底底，连睫毛都沁着雨珠，颤巍巍地抖动着。
时间仿佛变得很缓慢，偶尔有车辆在路上驶过，溅起道道水痕，随即消失在雨夜中。
许是吼得太用力气，又或是被淋得通身虚弱，丫头张大嘴巴，粗粗地喘着气，小身子显得愈加瘦弱，手拄着雨伞，弯着腰，眼睛却死倔死倔地瞪着他。
刚切小撮，猛地想起来。
“操！”
他三两步跑到南阳台，雨还在丧心病狂地
“你个混蛋！你给站住！”
……
小区内排水设施还算不错，甬道上干干净净，路灯亮着朦胧光，灌木和花草，被淋得歪歪倒倒。
那把可怜破伞，被塞进门口垃圾箱，两人拉着手，直接跑回家里。
进屋，褚青翻出两双凉拖鞋，蹲下身，道：“抬脚。”
说着，抬手又要打。
“哎，还打啊！”他往后闪。
“打你怎！打你怎！你就是欠揍！”丫头拎着伞跟上去。
褚青又退两步，道：“哎你再打还手啊！”
“你还敢还手！你还敢还手！”
好久好久，褚青忽地扑哧笑，喉咙里发出沙沙声音，捂着额头。然后，越笑越厉害，笑得也弯腰，笑得眼前模糊片。
“笑个屁啊你！”
范小爷更为,bao躁，越瞅越来气，抄起伞就抽在他腿上，骂道：“你个混蛋！”
“你个王八蛋！”
“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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