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老娘，快扶着老子。”陈瑛感觉头脑还是十分昏沉。
那队长连忙扶着，陈瑛对他低声吩咐道：“叫大家结圆阵防守，清理战场救治伤员。”
队长答应后，马上对其他士兵传令，陈瑛游目四顾，地上摆满尸体，这片小小
战场外却依然视线不清，全是
样白色，陈瑛现在连方向也分不清
，只能先叫士兵结成圆阵防守。
这时那队长
由伍长接手指挥。
身边很快响起个伍长声音，“老子是第二伍伍长张仲威，都听老子，谁也不准逃，百总都死，逃回去也是死，别他妈连累你们家人。”
周围士兵纷纷和应着，登州仿照戚家军军律，虽然平日间致残和侮辱性惩罚减少，但战场纪律之严酷却犹有过之，百总阵亡话，旗队长和队长无功而退律斩首，队长不退战死，属下队员无功退后全部斩首。
现在军官死到这个程度，百总和火器旗队长都战死，士兵空着手跑回去话，那被斩首可能超过九成九，他们根本没有理由说服军法官，除人被斩首，他们抚恤律取消，所有在登州镇财产全部没收，包括屯堡土地和房屋，抚恤和退养金是大笔钱，固定资产则是他们家人活命根基，这种军律惩罚比之斩首更加严酷。
这些军律平日就由主官、军法官、训导官反复解释，还有专门白话口诀，所有士兵都必须背得，也要明白条款意思，否则抽查没过也要遭受惩罚。
所以每个士兵都知道军律中含义，没有退路登州兵如同野兽爆发般，与后金兵拼得同归于尽不在少数，周围赶来双方援军源源到达，个小小遭遇战因为误会陈瑛战死变得无比残酷。
登州兵用所有能找到武器攻击后金兵，在地上扭打士兵用牙齿死命撕咬后金兵喉咙，伤兵挣扎着寻找切机会攻击身边敌人，几名被长矛刺中腹部士兵拖着肠子犹在砍杀，军律逼迫着他们，他们此时只是为自己和家人战斗，那种发自本能潜力爆发出来，后金兵终于抵挡不住，丢下满地死伤甲兵落荒而逃，消失在白色迷雾中。
陈瑛又等片刻才恢复行动能力，他摇摇晃晃撑起来，周围两个满身是血士兵半跪在地上，还在用折断腰刀下下戳着地上后金兵，直戳到筋疲力尽才停下来，坐在原地发呆。
那个伍长拐拐在面前走过，陈瑛低声喊两句，那张伍长没有丝毫反应，路左看右看走远，陈瑛在地上摸到半截枪杆，支撑着站起来，总算看到个小队长，连忙对那人招手。
那队长过来辨认半天，陈瑛抹下脸上血水，那队长才认出来，他惊讶问道：“百总你不是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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