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朽之城、钢铁之城、万塔之城、凤凰之城……那是世界
中心，
切顶点。
“圣城！”
柯尔特大笑，狂喜，手舞足蹈，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还活着！叶清玄，你看到
？你杀不死！还活着！”
他匍匐在地上，亲吻着道路上扬起尘埃，像是个疯子，涕泪横流，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而就在长路之上，队身披铁甲骑兵疾驰而来，身佩刀剑和铁盾，铁盾徽章上两把钥匙重叠，宣告神圣。
他喘息着，艰难前进，穿过荆棘和灌木，点点前进，倒下，再爬起，穿过荒原、密林和浑浊溪流，在地上爬行，经过最后泥潭，爬上高坡。
向前、向前……跌跌撞撞地向前……
直到最后，他眼瞳被远处锐利光芒所照亮。
那是座座细长高塔，直插天空，延伸近云深处去，成百上千，如林耸立。厚重钟声在彼此之间回荡，延伸到天空尽头中去，仿佛要将坠落天空重新撑起。
圣洁咏唱声从高塔上飘荡而下，扩散向四面八方。
去，再无声息。然后将它斩断，剥皮，饥渴地吞咽着蛇血，咀嚼血肉。
在那道残缺剑刃上，猩红色滴落，倒映着他蓬头垢面脸。他昼夜奔逃，藏在山洞里，像是野兽，就连眼神都变得像野兽样。
微弱晨光从缝隙中落下来，落在他身后，便照亮他在痛苦中刻在石壁上名字。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纵横交错，那些名字全部都来自于同个人，也全部被刀剑斩成稀巴烂。
“谁都拦不住，要活下去。”
为首神父身披黑袍，庄严神圣。
所过之处，所有前来朝圣信徒都跪倒
那塔是金属，那城市也是金属，就连大地中都弥漫着铁腥味道，折射着烈日，便焕发出宛如燃烧辉光焰光。
无数人自道路上来往，车马奔行，河流之上船舶高亢鸣叫，天空中隐隐有铁鲸巡游。
自地而起、层层拔升庞大城池占据整个世界中央，无视不刻搅动着庞大以太之海，平衡着整个人类世界中以太密度，并抵御着来自黑暗世界侵袭。
“圣城……”
柯尔特屏住呼吸。
他吞咽着蛇骨，轻声呢喃，像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那蛇血像是给他力量，令他从垂死中活过来，毒疮愈合，高热不再。
他伸手，点点拽去那些吸附在身上吸血虫子，丢在地上，最后拔剑，将蓬乱头发重新修剪。
到最后，他爬出栖身洞穴，竭尽所有力气，像是蛇在痛苦抽搐，褪去过去外壳，嘶鸣着蜕皮，重生在阳光之下。
阳光照亮他枯瘦面目，却无法驱散那双眼瞳中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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