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都不以为意,他用力排开城墙上众人,大马金刀挥步下楼,亲兵们随即也簇拥着他走下去。唯独剩下阎尔梅和其他些徐、沛本地搢绅子弟,面面相觑,都为许都自信和胆气感到震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晋王大军被多尔衮击败,那徐州才叫败局已定。”许都路往城门处走去,边说道,“派人禀告谷经略,将本招讨使将欲大开出门,领突骑锐士反击清兵消息呈递经略府上去。快去!快去!”
许都又转过身来,面向城楼上那排士绅子弟,开口大笑道:
“大明养士三百年,只得到些像洪亨九这样衣冠禽兽。诸公!诸公今日能够上到城
谷可成在此前守城战中负伤,他伤情很重,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退回城中官署休养。城头守军指挥权,因此交到山东招讨使许都手上。
这是大顺军对于许都信赖,也是份沉重光荣和压力。年轻书生大约想象不到,当年他在徐州跟随龙衣卫李远归诚大顺以后,有朝日,居然会以军主帅身份承担起徐州无数军民百姓全部身家性命。
烈阳当空,但是沙尘遮天蔽野,徐州守军很难辨别清楚城下混战胜负情况。阎尔梅心情担忧,他已发觉南明援兵离开位于吕梁洪阵地,五万人军队突然涌入战线,肯定会对李来亨造成巨大压力。
“招讨,明军……江南兵已驰到右翼,如待与中央战线虏骑合围王师,则不止徐州军民,恐怕晋王大军也将成为瓮中之鳖,十万精兵皆付之东流,朝覆灭,那时悔之晚矣!”
许都头戴铁笠盔,他在书生长袍外也披挂有铁甲,甲叶中间嵌着不少清兵射上来流矢,较深几支已经贯入皮肉之中,许都好像浑然不知,他从容自若地高声笑道:
“晋王与谷经略都料事如神,多尔衮果然倾巢出击,现在东虏中军大营空虚无备,正是们溃围破敌绝好机会。”
阎尔梅熟读史书和兵法,也算老成持重且知晓兵事之人。但他毕竟只是蜗居书斋,从来没有过真正沙场对决临阵决机指挥经验,听许都这番话,脸色惊变,面色为之惨白,连连劝阻道:
“城中守卒号称万人,可经过连番攻防,在东虏猛烈攻势之下,简直是全城带伤,可战之兵已经不满半数,能做溃围突击精锐战士,更是不足二千数目。
城外东虏大军环壕连阵,兵马数十重,何止于十万虎狼啊!招讨若开门出击,岂非自投死路当中?”
许都脸上带着笑意,笑意中又充满自信。他自己身上负伤虽然比谷可成轻得多,但鲜血样浸透长衫,周围亲兵更是人人铁甲碎裂、发髻散乱,全军上下都是副灰头土脸疲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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