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士英和史可法二人吃过饭以后，同在船上
郑森就拿着大衣过来为史可法披上，同时感叹道：
“
华夏复兴之师，竟与戎狄杂道，这岂会是气吞万里如虎王师气象？”
史可法则勉强劝解说：“乾元中唐肃宗恢复长安、洛阳，亦用回鹘兵，东虏不索金帛土地，只求和联手平寇，已经比唐朝时形势好得多
。”
郑森愤愤不平道：“什
借回鹘兵，什借沙陀兵。这等说辞，先帝在时，已经通通讲过
遍。结果是如何？结果是幽燕之地沦丧胡尘之中，情势如此，当朝诸公还不醒悟吗？
要看，与其放任天下沦丧胡虏之手，还真不如闯寇来做天下！史公，以中国制中国，以夷狄制夷狄，犹人之不可杂之于禽兽，兽不可杂之于人也，是故即以中国之盗贼治中国，尚不失为中国人。
此时彼时也。闯孽余众虽有百万，但不过乌合而成。北兵皆常胜劲旅，只要催其铁骑，很快就能将闯孽彻底平定。到时候们无功于北兵，难道还要指望北兵自己发善心，将淮北带让与们吗？”
史可法还想重提宋辽海上之盟和宋蒙端平入洛往事，可是这些历史，难道马士英他就不知道吗？
金陵满朝*员，哪个不是熟读四书五经、满腹韬略大文豪、大士人呢？
他们何须史可法提点。
只是诸将已经意动，黄得功是忠勇之士，他本来就非常仇视大顺军，坚持要优先扫灭流寇；高谦和刘良佐则都是投机成性人，眼见得东虏即将打败流寇，都想着不趁此机会抢占战功，将来在南明朝廷中权势地位就可能会被其他武将替代。
今日北伐之师，即便取得徐州，将来难道真与北廷做南北朝之势吗？”
史可法听着这话，心中毫无波澜。面对今日局
而郑鸿逵为代表福建郑家，还有像黄鸣俊和朱大典这样统帅团勇地方文官，也都是方面迷信清军战斗力，认为顺清之间决战即将以多尔衮胜利告终，另方面又都担心政敌会在这场必胜战争中捞取功劳，因此都不敢后于他人。
形势如此，气氛如此，史可法中肯之言，除个在兵部职方司任职郑森大为赞同以外，其他人等，即便是和史可法关系素来和睦江南东林、复社系人士，也是完全听不进去。
北伐水师如云雨骤集，就这样在片乐观气氛中向北开去。甚至在河道两岸，史可法还偶尔能够见到几名留着辫发骑兵在为明军向导带路。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清军派来接应部队，可是，如果这些人全都是满洲人也就算。偏偏史可法在其中不少人口中，听到竟然是汉话。
这种荒谬感，更让史可法为江南朝廷颜面和正统性感到阵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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