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笔每在沙上画出
字，边上便立刻有人用毛笔另抄写在纸上。抄写完后，先前那个向空作揖
人又向空中拜，说：“请问大仙尊号。”
于是孙传庭又在梦里说
四个字，沙盘上随即显示出来，写是：“仆固怀恩”四个字。这时便听下面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哎呀，仆固怀恩，不是白谷孙公降坛
？”
“咄咄怪事、咄咄怪事。此诗乃以房琯兵败陈陶斜自比新安之战，
们分明是寻白谷孙公降坛，怎来是仆固怀恩？”
“是啊，陈陶十郡良家子，杜老酸吟意若何。此诗中‘陈陶十郡良家子’盖由老杜‘孟
注在战场上，苦思流贼下步动向。
可孙传庭想又想，还没有想出破局之法，李自成大反攻却到。他能做只有摆列车阵，竭力抵抗，可是官抚民所部先行崩溃，而后王定等人也相继被流贼所杀，若非高杰护住孙传庭冲向黄河，秦军就要全军覆没于新安。
新安之战结局，对于孙传庭，对于高杰，对于秦军所有将领们来说，都是场噩梦，场无法醒来噩梦。
被李自成追击这两天夜里，孙传庭精神完全恍惚，漂亮五绺长须，原来只有少量白须掺杂其间，现在已呈片花白。他脸上再没出现过笑容，在素常严峻神色中增添忧郁和悲愤。
他在黄河渡船上于梦中惊醒，用袖头擦擦额上冷汗，然后对高杰开始讲起来自己做到个怪梦——
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变化而来。此事与仆固怀恩没有点干系啊。”
孙传庭对高杰复述起他在梦中所见得景象，高杰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们渡河以后，到怀庆府，孙传庭又设法收集三万余部，不久还听说白广恩等人带着万多名秦军残部从西路撤回关中，才感到事情还没有彻底绝望。
但这时候，尚且没有等待孙传庭安下心来，重新整顿下兵马怀庆府就连连告警。原本肆虐在直鲁带东虏，在砀山之战以后兵分两路，其中由图尔
梦中孙传庭觉得自己好像飘浮在空中，下面是间光线昏暗屋子。屋子中间桌上有个圆形沙盘，几个书生模样人正在那里扶乩。
但见人先用把尺将沙匀平，另两人从两头将乩笔轻轻托起来。随后又有人向空中拜，说道：“某某恭请大仙赐诗。”
孙传庭恍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正是这般书生所请乩仙，于是他在空中默默吟诵。那支乩笔便在沙上由缓而急，迅速写出字来。
他作是首七律：
代英雄付逝波，壮怀空握鲁阳戈。庙堂有策军书急，天地无情战骨多。故垒春滋新草木，游魂夜览旧山河。陈陶十郡良家子，杜老酸吟意若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