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来个人,个子高高,想和租房子。
房子很小,所以不租给家三口,会弄得很乱。说,也不许养宠物。
养鱼行吗?他问。
行。说,金鱼,小鱼缸,不能进大鱼缸。
他说好。不知道为什,看到这个人时候,总觉得他很憔悴,脸倦容。
乐阳冻得鼻尖发红,揉揉鼻子,被他扶着步步滑,说,人还是笨点,会过得开心点。
金召问,为什不读书?没考好?
乐阳摇头,说,外面没意思。能看到很多东西,看多,就觉得累,就想死。死就好,说不定自己真该早些死,少受些罪。
他第次说这种话,把金召吓跳。自己也算杀伐决断人,对生死本不屑顾,可从这个人口中轻描淡写说出来,却叫人心慌。
“年纪比你大。”金召说,“肯定比你先死。你年轻呢,才十八九,说什活啊死啊,要是家里过不顺心,就直住在北方好。这边没那多糟心,有在,你就安心笨辈子好。”
“你们几个人住?”问。“身份证件有吗?”
“两个人,和……弟弟。”他干巴巴地冲笑笑。这人肯定不长笑,笑得特别僵硬,“房租加倍,但们没有证件。”
成交。
把钥匙给他。
他们沿着冰道往前滑,路上人很少,也没人注意到这两个人。回去路上,顺道吃碗热面,喝羊汤。那是乐阳到东北第年,十八岁,他说,还想住几年,二十多就回去。
他二十岁时候,金召二十八岁。他三十岁时候,金召三十八岁。那以后呢?四十岁,五十岁……时间还那多,乐阳是他掩盖在白檀之下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
他也永远不会想到,以后会发生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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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本来没想过有人会租。在杭州这个地段,往往启事挂年都没人来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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