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明哭着点头。
杜云棠轻声道：“别哭
，挺好
，也不算太远，兴许还能追上。”
乐天，
懂你心事，害死你，你想活着受苦，是不是？可惜实在活得还不够久……太想你……
“……叫程乐天。”
“与做朋友可以，旁就算吧。”
光投在他瘦削脸上，他吐口烟，淡淡道：“能怎
办，活呗。”
杜盛明低头道：“难受就哭吧，二哥，不会笑话你。”
杜云棠却是低低地笑笑，“你二嫂心狠着呢，给希望，再死在怀里，不哭，哭，他就得意。”
杜盛明看着杜云棠笑得比哭还难看，整个人在夜色中单薄得战栗，哪还像他那个意气风发
往无前二哥？他轻声道：“你不哭，走不出来。”
“走不出来就算，”杜云棠仰头又吐个烟圈，“他活着时候，要放开，不肯，他死，有什资格走出来？”
“云棠，其实也喜欢你……”
“云棠……们还是分开吧……”
杜盛明沉默，他忽然觉得眼前人看上去像他二哥，但其实已经不是他二哥，他魂魄他精神气都随着那个戏子全埋葬在地底下，眼前只是具空空躯壳，或许里头只包含着无尽痛苦。
杜云棠仰起头，英俊面孔在月光下沾染层淡淡辉芒，他又想起十五年前，面上模模糊糊地露出个笑容，杜云棠慢慢闭上眼睛，他害死他喜欢人……两情相悦，不得善终……
“二哥！”在杜盛明惊呼声中，杜云棠慢慢倒下去。
程乐天死在秋天，杜云棠死在冬天，杜云棠是活活沥死，他生命力被只无形手慢慢地抽走，使他天比天衰弱，到最后只能躺在病床上数日子。
“盛明，”杜云棠缓缓道，“你好好照顾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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