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您为筹钱收购件民国紫砂,曾经背着研究所接受过位有钱老板邀约,为他读初中儿子辅导功课,那个男孩就叫韩小念。”
他从背包里摸出张旧照片,递到路成荫手里。
照片里是个穿校服男孩,仿佛是在春游大巴车上,边笑,边抬手试图挡住偷拍镜头,男孩戴耳机,留干净平头,眼睛很大,脖子上挂着块刻着英文字母金属牌,肥大校服卷至手肘,如所有叛逆期少年般活跃而不驯。
少年笑容唤起路成荫记忆,他依稀想起,是有那个炎热暑假,他骑着自行车,整日穿梭在研究所和远郊片别墅区之间。他记得那户人家花园很大,蝉声鼓噪,只尽职尽责外国狗,天天冲他吠叫。
他每次去,空阔而华美房子里都只有男孩自己,男孩有点坏,对他到访总是不耐烦。
村考学出来近二十年,与亲人早已疏远,老家父母也有兄弟赡养,不需他多费心。
如此算来,他虽然年轻,却达到许多普通人辈子难以企及高度,早已无憾。只可惜,只可惜他未完研究,这两天他直跟他学生泡在起,夜以继日地整理最后本书书稿和笔记,不知道他们记住多少,又能替他在无垠学术之海漂向哪里。
可是,没有时间。
手机固执地遍遍响着,像跟他较上劲。
他正准备关机,身后传来声呼喊:“路老师!”
这段记忆浮上心头,路成荫眼底闪过丝惊讶,林言又朝他走近步:“想起来?”
“男孩父母早年离异,在国外各有家庭,把他留给国内保姆照顾,每隔段时间,男孩父亲秘书回国会为他处理些生活事宜。家庭教师工作也是秘书介绍,与其说让您帮这个问题少年提升多少成绩,不如说就是找个严厉老师看着他。”
“十六岁时,小念因为聚众打架出事,不上学,拿父亲笔钱开始做生意,从赚到第桶金开始,就没再要父母资助,与父母也几乎断联系。”
“后来,他改名字,创办山川投资公司。”
路成荫
他愣,只见两个人身影从花木幽深小道匆匆而来,前面年轻人脸上沾着雨水,在冰冷秋雨中冻白嘴唇,后面是个容貌出奇俊逸高个子,边跑边极力往前倾着伞,试图为年轻人挡住扑面细雨。
路成荫仰起脸,视线空茫茫地穿过细密雨帘,淡淡道:“回去吧,谢谢。”
“已经决定。”
“不是来劝您!”林言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急切地朝他喊话,“你想想,你真不认识韩岳川吗?”
路成荫面无表情,林言走近两步:“那小念呢?韩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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