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啊，哦，没什
。”父亲放下筷子，直接走出餐厅。
牙医就像工匠——这是父亲
口头禅。
“你想想看！牙医又削又补，还要将金属填进牙洞里，再说又不能将齿模师做好假牙，直接放进病人嘴里就算完工
事，还得依照每个人情况，做最后修整。这哪里不像工匠？牙医和金属雕刻师、手工艺将
样都是工匠。证据就在于，不但做出来工要好，价格也要便宜。这都是要靠技术。同是做金牙，金子用量越少，价格自然就越便宜。”
父亲以自己高超技术为傲。只要有病患跑来找父亲哭诉，抱怨别牙医做假牙戴起来有多不舒服，父亲就会高兴整天。
“口腔就像是从人体独立出来生物。要是像最近年轻牙医那样，只有那千零招话，根本应付不来各式各样病患。唯有彻底看清口腔情形，才能完全根治病症。”
家族会议。当时，还找来负责诊所会计事务税务代书。他就像个被告，坐在众人面前被质问
家财务状况。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牙科诊所经营情形每况愈下，以及田岛家存款大幅减少。有人攻击税务代书为什放任不管，让事情落得这般田地。税务代书小小声地反击说自己只负责税务，对于经营没有置喙余地。再说，税务代书根本无从掌握顾客私底下怎用钱。
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说：“要是再这样下去话，田岛家会完蛋，定要快点想想办法。”但吵半天也讨论不出立即见效解决方法，所以只好等到父亲出院再说。
然而，事情严重性却超乎他们想象。
三天后，父亲出院。父亲堂姐妹们说要去接他出院，但父亲却自己回家。他心情糟透，亲戚上前迎接，他也懒得搭理。
父亲以麻醉注射为例，说明他高超技术。
“们不是常常听说，有人打好几只麻醉针却点效果也没有吗？那就是因为技术太差劲。将麻醉药注射到牙龈时候，靠是集中精神和直觉。重点在于如何口气将针头插进那点，必须快、准、狠，而且手不能颤抖。”
父亲经常把筷子当成针筒，对说这些。而这段话说完后，他几乎都会补上句
“他是恼羞成怒啦。钱被女人骗，还遇上那种倒霉事，才会感到难为情，没脸见大家。”亲戚嘟囔地回家去。
和父亲好久不曾同吃饭。那天夜里，阿春为们煮顿大餐。
然而，饭吃到半，父亲却突然停下筷子，瞪着自己右手。也发现到，父亲指尖在微微地抽搐。
“爸……你右手怎？”
父亲没有马上回答。他盯着自己右手好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往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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