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铁卡在木制杆子上,火烙只有铜钱大小,烧得通红。贺兰砜拿着火烙站起,走到靳岄面前。他抓住靳岄手,发现那细弱手臂在自己手里细细颤抖。
“求你……别……”
靳岄头次哀求他,那双曾经快乐黑眼睛浮起薄薄眼泪。他看向贺兰砜眼神变陌生,带着畏惧和强烈痛苦,手臂在贺兰砜掌中打战。
贺兰砜想把手抽回来,但那禁卫已经捋起靳岄衣袖,露出他白净胳膊。
哲翁喝净碗中油茶,闲谈似对阿瓦说:“已经当北戎奴隶,还惦记着自己是大瑀人。什大瑀人、北戎人,奴隶怎能算人?”
堂中地炉熊熊,根火烙在里头烧着。
“烨台贺兰家,有家标吗?”哲翁问。
贺兰砜甚至没听到哲翁问话,他只是望着靳岄。靳岄也瞪着他,那双黑珠般眼睛里尽是他看不明白情绪。
“没有。”阿瓦代替贺兰砜回答,“他家都是高辛人,高辛人在北戎怎可能有家标。”
“那正好,既然在长盈宫,就给这奴隶打云洲王家标。”哲翁笑道,“纵然是奴隶,也比别奴隶高上级。”
情还没想清楚如何回报,你这边就让他家小奴隶去死,这不好。”
哲翁似笑非笑:“说你今夜怎突然这热心,要见这小奴隶,还东拉西扯说这多废话。……好吧,那就让他继续当奴隶,生都是北戎奴隶。”
话说完,他起身欲走。经过靳岄身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靳岄伏地跪趴,双手平伸,这是奴隶觐见天君礼仪。
他双臂光滑干净,没有伤疤。
他笑道:“打这印记,他不过是驰望原头牲畜。”
靳岄紧紧闭上眼睛。贺兰砜把火烙悬在他胳膊上,离得很近。但火烙始终没有落下来,只有热烫温度炙
贺兰砜生硬回答:“他不必打。”
阿瓦咬咬唇角。哲翁细细打量贺兰砜:“你倒和你父亲长得相似。听闻他有三个孩子?除你和贺兰金英,还有谁?”
有禁卫在贺兰砜身后推他把,他不得不跪在哲翁面前。
“连天君话都不听,烨台贺兰家人,是想造反吗?”那人呵斥完,趁弯腰时轻声对贺兰砜说,“别犟!云洲王想帮你,可天君正怒着,你家有三百条人命也不够死。”
他将火烙塞进贺兰砜手里让他握着。
“……你没有奴隶印记?”哲翁问,“没有印记,还怎做北戎奴隶?”
靳岄颗心忽然怦怦急跳。
“阿瓦,你那救命恩人是他家主?就在长盈宫里?”得到肯定回答哲翁长声大笑,“那就让他给这大瑀人打印记吧。”
***
云洲王人把贺兰砜请出来时,靳岄正被人扣住肩膀,不让他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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