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清光烟霞、瑞兽祥云、泠泠仙音。剑阁上空毫无动静。
天象未变，意味着程千仞突破失
很多人说他慈悲心肠，叫他活菩萨。林渡之每次都认真地纠正对方，不要这
叫。
“林大夫，您是个修行者，那什剑阁，什开山大典，您去吗？”
“
不去。”
难民压低声音：“那就好，您可别去，小心伤着。听说又要乱
。到时候山上打起来，动静肯定不小。”
林渡之面露疑惑。
***
“……原来是个木匠，后来打仗，三天两头征兵，村里又遭涝，没收成，大家都去参军混饷银，也跟着参军。排头兵，能活下来领双饷，打着打着，
起参军
，死只剩个，就升到百夫长。琢磨着，这运气不错，说不准还能活，还能升。
就不知道等回去，那婆娘还在不在。唉，现在少两根指头，回去也当不成木匠……林大夫，听说您是个修行者，怎跑到这鬼地方？”
林渡之：“按时敷药，伤口避水。”
他多日未眠，眉眼间显出淡淡疲倦：“下个。”
如虎添翼。
南渊弟子更兴奋：“这不是胡说，想当年程院长还是破障境，就能在太液池边，接下院判楚岚川刀。厉不厉害？”
热闹气氛没有持续半日，在长老们叹息声中，欢呼化作片死寂。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突破大乘，突破剑阁历史上、最年轻大乘境界纪录。以程千仞年纪，这是要突破人族修行速度极限。
怀清后悔不迭：“不该告诉大家。”
“您没听说吗，程千仞突破失败。”
他抓药手停下，摇头道：“不信。”
说完继续抓药，不再言语。
程千仞出关，甚至比预定时间早天。
初春夜空晴朗，明月如钩。
话多百夫长连忙道谢，起身走，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老者坐下。
林渡之想，野心勃勃、改变世界大人物太少，世上大多是这般普通人。乱世沉浮，被某些人挥手、句话之间决定生死命运。
他们不关心谁坐江山，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喝足。从前是裁缝、厨子、农民，打仗之后是灾民、流民、兵卒。
离开顾雪绛后，林渡之在世间行走，治病救人。不分男女老幼，是贫是富，不管他们属于哪支军队，站在什立场。
他只是想救人，这就是他想做事。
怀明声音颤抖：“山主天纵之才，能为常人不能之事，定然创造奇迹。”
距离下月初三开山大典，只有六天。
众长老对此忧心忡忡:“若是来不及……”
程千仞走招险棋，成，则号令天下宗门，败，则入万劫不复深渊。
傅克己抱着剑，平静道:“那便来不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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