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先明看着他
眼睛。孟雪里由妖变人，瞳色变化，眼神却重现当年坚定。
莫名地，雀先明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没有霁霄、没有胡肆、甚至没有灵山、没有成千上万妖兵妖将。
只有他俩
起。
起大笑大闹，起战斗拼杀，彼此交付后背。
“啪！”
孟雪里昨夜才与霁霄共赴云雨，今早梳洗清爽，就要计划杀他师兄。这事听上去很荒唐、甚至有些冷酷绝情意味。
要论孟雪里与胡肆之间恩怨，可称结怨已久。
他怀疑胡肆参与过霁霄之死，虽然他没有证据，而且霁霄本人似乎并不愿探究竟。若只有这件事，他还可以让霁霄做选择，尊重道侣决定。
但风月城助灵山布局之事，牵连数万妖族性命，孟雪里再不能容！
他很爱霁霄。倘若必要，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生命，换取霁霄生命。
花香酒香，心想见证妖族走向辉煌，真心相信灵山描述美好未来……
灵山带来这恐怖灾难，但灵山已经死
。灰飞烟灭，尸骨不存。
雀先明咬牙道：“小圆怎
能助纣为虐？！”
“不是助纣为虐，是顺水推舟。”孟雪里认真道，“阿雀，听
说，他不是你小圆。”
“不。”雀先明颓然跌坐，好似被卸掉浑身力气，“你不让去找他问清楚，那还能怎办？”
清脆击掌声响起，雀先明紧紧握住他手：“当然。会帮你。”
***
人间初秋，天朗气清，林深草茂。
寒山在北，明月湖在南。万里之隔，遥遥相峙，山水迢迢。
距离“秋水煎茶会”还有月余时日，参加大会寒山
正如他在妖王宫大阵中所做选择。固然有舍身成仁，拯救妖族之念，但最后只有句话时间，他最想说“遗言”不是愿人族如何、妖族如何、三界如何，只祈愿来生与霁霄再做道侣。
然而这份炽烈、深沉爱意，并不能消除他危险念头。
他想杀胡肆。哪怕霁霄知道后恼怒、痛苦，哪怕他们回不到从前。
雀先明惊魂未定：“你想好吗？”
“论推演谋局，算不过他。只能杀他！”孟雪里伸出手：“又是们俩，你会帮吗？”
孟雪里深深看雀先明眼：“不管他出于什目，妖族之祸已成事实。你就算去问他，能问出什？你又杀不他。”
“对。”雀先明被这话刺痛，涩声道：“只恨杀不他。”
孟雪里低声道：“或许可以。”
雀先明惊，心乱如麻：“你、你想杀胡肆？”
孟雪里根食指竖起，做个“嘘”声手势：“别说出来。此事不在朝夕，需等道侣恢复身份，等将体内强大妖力化归己用，等妖界局势稳定……们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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