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就叫。要是姜越自己不来,那就不怪。
裴钧打定主意,便迈腿走向树林,待走到林边时,他眼中姜越身影便愈发清晰。
姜越依旧骑在健硕高大枣色马驹上,此时指导完侄子拉弓瞄准前方猎物,便随同侄子道引弓瞄准同方向。裴钧抬头去望,但见更前方林中正有只低头吃草小梅花鹿。
这时远远听姜越令道:“炽儿,出箭吧。”
姜炽便忙慌松指射出箭,可这箭却果真射歪,还正扎在小梅花鹿脚边,吓得那小东西拔腿就跑——可却也只跑出两步,接着
有个骑马拉弓人影,细看还真是姜越,而旁边也有成王、泰王和泰王世子姜炽,似乎这几人是行猎恰好走到这边儿来。
几人中姜越骑着匹枣色高头大马,身上依旧是清早那袭洁白雪貂。此时他挽弓手先放下,扭头对身边姜炽说几句话,应是正指导着年少侄子如何拉弓,还没有注意到湖边有人。
由裴钧此处看去,姜越侧身侧脸衬周遭雪林中枯枝与素白,挺拔身姿就更显轻灵与俊逸,而他神容也专注肃穆,目光看向何处都是明净,似乎此时、此间之事,便是他全心关注之事般——这时候若有人叫他声,就真可算是无礼打扰。
“还说今日遇不上呢,看来这该遇上总是能遇上,跑都跑不掉。”方明珏拉着姜煊往那儿看,逗逗他脸,“瞧瞧,那是不是你最喜欢七叔公?”
闫玉亮在旁边儿撞撞裴钧胳膊道:“听老崔说晋王爷帮你不少忙呢,你要不去喊人家过来起吃点儿鱼罢?”
“你可算罢。”裴钧从姜越身上收回视线,掂掂手里刀,低头继续剖鱼,“晋王爷是多爱干净人哪,咱还是甭拖着人家道吃鱼,吃出毛病谁担待?”
“说什你,这湖里冬鱼可好着呢。”闫玉亮劈手就夺过他手里刀来,“嘿,子羽,觉得你这人可奇怪啊。年前人家晋王爷不跟咱起表票吧,你上赶着巴结人家,还领着大家伙儿道请人吃饭呢,可现今人家帮你,你又还矫情上,嫌人家身娇体贵吃不烤鱼——看你就是从前害人太多次,如今拉不下脸去跟人说谢谢。”
“……谁拉不下脸?”裴钧听闫玉亮这话只觉是又憋屈又好笑,心道自己早不知跟姜越说多少个谢谢,姜越哪次不是“不必不必”?他还让姜越随便挑东西呢,说挑什都能给他,可姜越不也没要?
想到这儿,他竟觉心里莫名有点儿发堵,抬手就把鱼塞在闫玉亮手里,扯过搭在锅炉边绢帕擦干净手,不耐烦道:“得,去叫,行吧?”
说着他掸掸袍子站起身来,看向林中姜越方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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