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能听见。只是陷入
梦魇，不想睁眼。
于是便
直给他哼歌，轻拍着他，叫他：
“阿启。或者
还是叫你阿启？”
怀里
人终于有反应。
顾景愿眼皮开始疯狂抖动，身体也颤得不行。
而后他拉来闲置在旁边贵妃榻，将顾景愿按坐在上面，他从背后抱着他，给他唱曾经哼唱过那只歌谣。
歌词依旧不知道。
曲调依旧东拼西凑，很乱，还跑调。
但他不敢停。
他手忙脚乱地抱着他，给他哼着歌，擦他眼泪，不断安慰他。
杨晋？
……
连你也要离而去吗？杨晋。
果然……是个不祥人。
父亲说没错，拥有这种身体，根本就不该活着。
家里？他家在哪里？
对……他没有家。
那他是谁……
他又是谁？
他好像，也没有名字……
他又怎
忍心要阿启直都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呢？
龙彦昭心疼得快要炸开，
承托着他，那个人不住地在他耳边说着：“别怕。”
顾景愿依旧没有睁眼，只是也没有很怕。
他认出来，那是龙四声音。
龙四是个可怜小孩儿。
顾景愿第次见到他时，便觉得他可怜。
龙彦昭心更疼。
他知道他不该提，没有人比他更知道阿启骄傲，或许阿启比谁都不愿自己认出他来。
他也不忍心啊……
他怎忍心让阿启再受到伤害呢？
可不这样叫，阿启便走不出来。
“没事阿愿，朕在这里……”
“都过去阿愿。在这里陪着你，陪着你呢阿愿。朕永远保护你。”
“阿愿张开眼睛看看朕好不好？阿愿，朕唱歌好听吗？”
“太阳下山，阿愿。你看啊，外面天色好美。”
龙彦昭说着，稍稍调整下顾景愿坐着姿势。
……
顾景愿先前反应还很平静，这会儿突然又发起抖来。
龙彦昭紧紧抱着他，安抚着他，不顾切地加快脚程，直接跃进皇宫，将人带到宫中最高楼阁——观星楼上。
他将顾景愿放下，对方能自主站立，却也颤个不停。
龙彦昭只能将人紧紧环在怀里，拍着他，叫着他。
父亲……父亲为什会抛下，只抱走弟弟……
不是不详，也是人……父亲想让成为什样人？
都可以做到。
可以去练武，可以做得很好……
杨晋好冷。
他又很另类，性格莫名乐观，为人也风趣好玩儿。
顾景愿喜欢跟他起玩。
所以是龙四来找他吗？
龙四今天又被下人虐待？为什他声音哽咽？……
若龙四不是大宜朝皇子就好，他便可以跟父王说说，而后将龙四带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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