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里，顾景愿痛苦地闭上
双眼。
没有再想。
又过
日，是荣清定期下山给村民问诊
日子。
顾景愿随他同行，在切脉问诊上帮不上什
忙，打个下手或者帮帮村民忙还是能做到。
忙便是天。
并且很喜欢把依赖和欣赏视为喜欢。
即便事实已经证明并非如此。只是连皇上自己都不愿承认罢。
顾景愿不希望皇上再次依赖上他，也很害怕对方会欣赏他。
为此，才不惜把最卑劣面展现给他。
当然很讽刺是，那也确是他最真实面。
可他宁愿把什都说清楚。
让皇上感到羞辱和愤怒，进而彻底将顾景愿这个人关闭在心门之外。
……宁愿如此。
也不想要在对方那里留个什美好念想之类。
这是他所能做，唯表达歉意方式吧。
他这副模样，还是别被任何人知晓罢。
就算是……对尊严最后点挽救。
相逢何必曾相识。
“皇上是个好人。”顾景愿说，“也是个好皇帝。”
他躺在摇椅上轻轻地摇。
是只是场记忆罢。
他过去帮他把，也不过是觉得对方可怜，后来又将对方视作朋友，如此而已。
从始至终，他都从未指望对方还他什。
因此对方曾经没有来帮他也好、没有认出他也好……
他都不怨他。
到晚上，回到山中，还能忙里偷闲地坐在院内，赏赏荣神医亲自栽培花卉，喝壶去年酿造桃花酒。
这生活却也惬意。
只是夜晚山风依旧很大，顾景愿不小心便眯眼睛。
“你那眼睛太大。”荣神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来过来，本神医替你看看……或许是睫
……
如果身体本身就代表着罪恶。
那他又该跑去哪里，又如何脱掉这副躯壳？
风变得猛烈些。
打在脸上，刮人皮肤生疼。
皇上是个好人。
也会是个好皇上。
有颗赤子之心，内心坚韧豁达。能辨识忠*善恶，又心胸宽广，容纳百川。
都是令他羡慕至极品性。
可有时候，皇上又很容易感情用事，行事冲动。
像是快睡着样。
这天是那样蓝。
吹在脸上风又是那般祥和宁静。
倒叫他有些分不清，过去在京城里日子，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场梦境。
尤其是想起那天晚上情景、那天他对龙彦昭说话，其实现在想起，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也不愿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再说他来大宜朝已经是另个篇章。
比起被对方认出，他宁愿这样更好。
过去那个他都已经不在，也变不回去。
现如今，风华绝代都快化成朽木枯骨、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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