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随时都可能消散。
边走，顾景愿边抬首望着天空。
那天望无际，深邃黑暗，杳杳地闪烁着几粒不甚明亮
星光。
星光随着他步履
不算勉强吧。
至少他在这世上，还有可以去完成心愿。
好像也是这样寒冷冬季，身甲胄俊朗青年问他，最想要实现愿望是什
。
那时候顾景愿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父亲不要独宠弟弟，不要抛弃他。
但那显然是奢望，不是愿望。
“既是如此，
早已没事
，为何还不走？”顾景愿问。
男声停顿片刻，答非所问道：“顾大人是极洒脱俊逸之人，为何定要参与进这权谋争斗之中，苦苦为难自己？”
顾景愿说：“这是事。”
那男声却说道：“左右逢源逢场作戏，还要忍受众多骚扰，顾大人，你……”
“影二。”顾景愿骤然打断他。
方才顾源进房间有些热，他身上出层细汗，如今被冷风打，倒是清爽不少。
他就靠在那里，歇许久，终于感觉好些。
只是又有些冷。
待气息彻底平静下来，顾景愿重新直起腰，他闭闭眼睛，对着周遭黑暗说：“出来吧。”
周围并无反应。
看你到底能高贵到几时。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收留你。”
顾申鸣离开以后，顾景愿个人走到花园中。
他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面色极为苍白，寒风冷月中，他扶住假山，身体直接靠在那上面。
反胃。
恶心。
于是他也问青年，最想要是什。
他记得对方回答是……
顾景愿薄唇轻启，语气固执而又淡漠：“不要透露给陛下……与杨晋事。”
说着，他抬步离开这个院子。
背影单薄如纸，青年步履有些摇晃。
他眨眨眼睛，切情绪尽数掩埋在那双黑白分明眼底，顾景愿转身就走。
影二却不依不饶，在他背后说道：“只知道若是影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像现在这样勉强自己……”
寒夜里，顾景愿紧紧握着手里把松针。
粗糙尖锐枝叶点点陷入掌心，有鲜红、斑驳液体渗出掌心，顾景愿无所觉。
勉强吗？
顾景愿只好无奈道：“知道你在，影二。”
这时候才有道黑影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落到顾景愿面前。
黑衣黑面罩，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男子。
顾景愿随意抬手，摸把身边松枝：“是陛下派你来？”
浑厚男声响起：“圣上担心顾大人会被为难。”
有点想吐。
顾景愿喘着粗气。
没什。
他只是不大喜欢撒谎。
即便玩弄权术都不过是正常手段，但他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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