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太傅望着牢房角落里琳琅张罗蜘蛛网道:「没什可不明白。皇上年岁日盛,司徒氏和娄氏两大外戚,与你老子两大权臣,譬如四条桌子腿,桌子面再怎着,也比桌腿撑出尺寸大不出多少。倘若条腿断,桌子放不得物事,两条腿三条腿断,桌子不成形状。如果只是块没有腿木板,放在地上,那这块木板想多大,就可以多大。」
程文旺默不做声。
程太师皱着眉头道:「喂,吕老儿,你在天牢里说这种大逆不道话,不怕立刻被拖出去斩?」
吕太傅道:「都进这里来,还有什可怕。个虚名不能白白地顶着,总要有点东西对得住它吧。」
程太师摇摇脑袋道:「你这句话听着倒顺耳,说得好!可惜司徒家那小儿,那孩子神神叨叨花天胡地,老夫向看他很不顺眼,没想到竟肯出头顶罪,真是个好孩子,可惜可惜。皇上顾忌司徒氏手中几万兵权,放他条生路,只怕太后那个婆娘又犯傻,非杀他不可。」
宫,此是为何?」
恒商跪在御桌前道:「皇兄莫责怪赵禁卫,是臣弟执意回京进皇城。」恒爰弯腰扶他,恒商跪在地上,握住恒爰手臂,「臣弟请问皇兄,皇兄打算办太后与娄尚书,还是杀臣弟、太师、太傅、少师、文旺与慕远?」
恒爰不语。
恒商苦笑道:「太后是皇上生母,孝道为先,皇上如何下手。太后生出此事,其实还是怕臣弟会夺取皇兄皇位。若要朝廷太平,请皇兄只赐死臣弟让太后安心,莫让其他人再受冤屈。」
恒爰扶起恒商,涩然笑道:「你说这是什话。恒氏血脉,当如今只剩下你和朕。朕若无后,江山社稷定要由你来担。你若没,朕个人在世上,又有何趣味。」凝视恒商片刻,终于趁此情境,圆多年念想,伸手将恒商紧紧抱住,「你要记住,即使没朕,也不能没你。朕定会平下此案,你放心。」
吕太傅用袖子捂住嘴,重重咳声。程太师睁圆眼道:「怎,不是你说,要有点东西对得住这个虚名,老夫今天就豁出去!太后这个
再日后,恒爰终于降下口谕,将司徒暮归提到思澜阁御审。
二月初二,圣旨下,中书侍郎司徒暮归意图谋逆,挟持睿王,罪无可赦。念司徒氏辅佐太祖开国,数代忠良,免其极刑,流配东渊。
太师太傅,程吕两家其余人等,以及被大娄尚书攀附投入牢中*员,却并没有得到赦令。
程文旺问吕太傅道:「慕远以己身顶罪,皇上定他罪,为什依然关们在此处,小侄很不明白。」
程太师很不高兴,「小畜生长大心向外,不来请教他亲老子,反倒去问那吕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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