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天空闪过
道长长
闪电，像天幕间撕开道狰狞裂缝。世界白
那
瞬，就在那瞬间，夏侯潋看到她背上深片，像漆黑墨迹。
她穿着黑衣，他辨不分明。是雨，是汗……还是血？
答案很快得到解答。夏侯潋看到地面上，夏侯霈脚边，蜿蜒出道暗红色血迹，像冰冷蛇样爬行，和雨珠汇合，散成红墨。
夏侯霈颤抖着，如凄风中枯叶，脊背缓缓低下去。
他力量。夏侯潋咬紧牙关，额上青筋狰狞。
忽然，陆擎苍浑身大震，夏侯潋抵住力顿时松，愣愣撑起身子，陆擎苍从他身上倒下来，露出身后月奴。
月奴松手里断刀，跌倒在地上往后退，颤抖着唇道：“不是
，不是……不是杀……不想，可是……可是，不想嫁给他……”
像根紧绷太久弦忽然松，夏侯潋浑身都失去气力，站都站不起来。
陆擎苍圆睁着双眼躺在地上，直勾勾地瞪着月奴。他没有想到，他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刺客手里，却死在个弱不禁风女人手里。夏侯潋看着他手上劲儿慢慢松，忿怒双目变成空洞枯井，成具无知无觉死尸。
“娘！”
夏侯潋深深吸口气，捡起陆擎苍刀推门而出。
大雨滂沱，院子里尸体堆积成山，地上血水横流，仿佛整座府邸人都在这里，此刻陆府除雨声便是风声，再无其他。那个鬼魅般刺客背对着他仰望雨倾如注天幕，瘦削背影像棵孤生古竹。
夏侯潋抹把脸上血，唤道：“娘，赢。”
明明已经结束，他心里点儿高兴感觉都没有。他不自觉又深吸口气，吸满鼻子血腥味儿。
“小潋，你是真正刺客。”刺客声音有些沙哑，“男子汉当自强，娘不能罩你辈子，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再去保护你想要保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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