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失，那股类似殷刃
气息变得极其浓重，几乎凝成恶臭。它比尸臭还要刺激几个档次，钟成说眼泪差点被辣出来。
……“幕后邪物”就在附近。
此时此刻，钟成说能看得很清楚。
车厢内部贴
密密麻麻黄符。它们被人理得井井有条，
张张层层，边缘对得非常整齐，只留下窗户位置。钟成说扫眼符号纹路——纹路特征明显，这些符咒多半被用于“扩散”污染。
车厢里坐三四十个活人。
挂历上方，led屏幕红光凝成道线，穿过浓厚雾气，映在钟成说镜片上。
【不想消失不想消失不想消失不想消失……】
血红光点在雾气中循环滚动。
钟成说瞟眼电子屏幕，并未为它停留半秒。他整整宽松卫衣，穿过那张他无从得知诡异挂历。
他刚进入第三节车厢，雾气中弹射出几发弩箭。钟成说早有准备，他脚掌旋，轻风般闪过那些攻击。
上糊满标题写着关于“更升镇”报道，巨大黑字格外醒目。车厢墙壁写满朱砂红字，净是些“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之类吉祥话。
非人邪物种类比之前丰富，有些还带着异域怪物特有特征。
邪物们局促地挤在起，骨节与金属相撞，软肉与朽木相融。硫磺味道与水腥气不分彼此，阴寒氛围里居然透出几分热闹来。
四处都是扎眼暗红。
而钟成说身上颜色素净，连嘴唇颜色都有些淡。颜色浓重邪物之中，他像是褪色老照片上走出人。
活人大多是中年男女，夹杂几个体格还算健壮老人，不见年轻面孔。
雾气散去，露出他们仇恨眼，以及近乎呆滞脸。这些人面色青白、身体微颤，口鼻处飘荡着水汽，似乎身处数九寒天。
钟成说表盘开始发出长而不间断锐鸣，表盘后金属壳子烫如烙铁。长久怪响之中，电子表冒出缕青烟，赤红表盘熄灭，变为深邃黑。
终于来。
钟成说摘下眼镜，放在结实暗袋里。嫌长刘海被镜框扰动，划过他眼尾。
紧接着他扯下袖口纽扣，将它投入浓雾深处。
那小东西停下三秒后，“卟”声闷响，空气猛地震荡起来。车厢里雾气被绞成碎片，吸入纽扣，快速旋转消失。
恶果刀刃被他扣在手心，钟成说就那样穿过只只邪物，如同穿过那段段古旧时光。
……仿佛他才是那个幻影。
第二节车厢尽头，贴着张巨大财神挂历。
纸画上财神爷大耳垂圆盘脸，笑得喜气洋洋，两只眼洞不知被谁用红水笔涂圈又圈，仿佛被剜去双眼。
挂历上日子被红水笔个个划掉，停在二十八年前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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