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梦里，洛林远永远都是沉默
，什
都没有说。
他再也不可能听见
，洛林远想对他说最后
句
他拿出课本，在灯下复习阵，仍然心浮气躁。外婆突然醒来，小声地叫着他名字。俞寒忙凑过去，握住外婆粗糙温暖手。
外婆睁着眼，笑着对他说：“
乖孙，生日快乐。外婆给你做碗面吧，长寿面……年年长寿……”外婆没能把话说完，又困倦地睡过去。
俞寒俯下身，将额头靠在那双温暖手上：“谢谢外婆，有你就够。”
他曾经是这以为，他有外婆就够。
其他，就算再想要，也能忍着不去要。
嘟、嘟、嘟。
“喂。”
久违男声让洛林远眼底浮现层泪，他按着隐隐作痛胸口，没有说话。电话那边也是样沉默，却谁也没有挂。
句生日快乐迟迟咬在牙间，没有说出去。
雪越发大，几乎要将整个世间覆盖成无尽白。
惚。
洛林远缓慢地眨眨眼，看清眼前林舒，认出这才是现实，又意兴阑珊地闭上眼，厌倦极。
又过几日，林舒带手机过来给他，已经修好，洛林远却不敢开机，直接将那手机放进抽屉里，没敢去看。
天气越来越冷，洛林远穿上厚外套，窗外难得见雪，这是十年来C城难见大雪。这天，吴伯发现洛林远难得有点胃口，很是高兴。
洛林远说要个蛋糕，吴伯也答应，给他买来。
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他接到最后通来自洛林远电话。
这个学期结束后，洛林远家里来人，替他办转学。谁也不知道洛林远到底去哪里，又在哪。
他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任何消息。
他们最后联系，只有无尽沉默，和他在听见洛林远哽咽出声前，挂掉那通电话。
后来俞寒无数次夜里梦回，梦里都是他问洛林远那时候想对他说什。
没多久，手机里传来阵忙音后，声音彻底消失。
俞寒挂他电话。
洛林远抖着手将手机拿下，几乎要看不清楚屏幕。
他搞丢他糖，他再也没有糖。
与其同时，俞寒收起手机，回到病房里。外婆精神日比日差，这个冬天很难熬。
却见洛林远在蛋糕上插十九根蜡烛，让吴伯关上灯。他独自在摇曳烛光前闭眼许愿，半天才吹灭蜡烛。
灯开后，洛林远又没胃口，让吴伯将蛋糕收下去，自己站在窗前发呆。
吴伯轻手轻脚地将蛋糕带出去，关上门。
洛林远等到凌晨十二点时候，身体已经很困倦。大病场，他底子被掏空大半。他强撑着精神，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开机。
他犹豫很久，才拨出那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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