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张脸,江深抿唇,沙哑着嗓子说句:“三弟很坏。”
没管面前这人反应,他喃喃道:“他自己不高兴,就来为难。让给你写休书……你拿到休书,怎也不来找质问?以为你会来,你不少东西还在那儿呢,总不能都不要……至少把嫁妆都带走吧,好几个箱子呢……”
顿顿,他歪头:“最后个箱子空,把装上行不行?”
向来风流多情双眼,此刻满是雾气,瞳孔里也没有焦距,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徐初酿坐在床边愕然地看着他。
这等怠慢态度,看得霜天直皱眉,等清弦走他就蹲在床边道:“公子何苦来这里受气?”
江深闭眼没答,脑海里全是刚刚徐初酿站在赤金面前那乖巧模样。
嫉妒是什东西?他觉得丑陋,所以从来不允他后院女人有,谁嫉妒吃醋,他就赶走谁。
可现在,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嫉妒。
深深无力感和焦虑从心里蔓延出来。让他浑身都发烫,头晕目眩,连抬根手指都乏力。
怎才能让江深不开口,她可以想想办法。
清弦和赤金起把江深安顿在客房里,江二公子直黑着脸,躺上床就声不吭地闭眼。
眉梢微动,清弦突然问赤金句:“你今日去放粮口吗?”
赤金摇头:“最近天气冷,那里风大,就不去。”
“啧,怕冷是徐姑娘。又不是你,怎她不去你就不去?”
她没见过这样二公子,喝醉都不曾这般说话。他脸色很憔悴,嘴唇也泛白,看起来病得有些严重。
抽抽自己手,
朦朦胧胧间,他又听见徐初酿声音,像很久以前他生病时候样,小声地在他床前响起:“扶好他,把这碗药喂下去。”
孤鸾和催雪会在他开心时候来陪着他,与他缠绵,与他逗趣。而他不开心亦或是生病时候,在他身边,大多都是徐初酿。
这个丝毫不起眼人。以种他没有察觉到方式侵入他日子里,欢笑没有她,但苦泪有。原以为离开苦泪是好事,谁知道她这走,他连笑下都变得难。
手背被人探探,他下意识地就反手把那人抓住,艰难地睁开眼。
又梦见她。
废话,徐姑娘不去,放粮口压根就不放粮,他去干什?赤金白他眼,转身就要走。
“哎,你顺便去带碗汤给徐姑娘,看她冷得够呛。”清弦道。
不疑有他,赤金应声就跨出客房。
清弦眼里满是笑意,回头看看那闭着眼都还捏着拳头江二公子,心情甚好地拍拍手:“有什需要。再跟外头人说。”
顿顿,又补上句:“虽然说不定有用,但总比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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