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伙计集体辞职,这在商界中是极为罕见,足以把奇珍斋字号抹黑,它垮台也就无可避免。再想把这块被洁污金字招牌挂上去,难,比登天还难!
“你……把毁到家!”他喃喃地说,不是怨,不是恨,而是心灰意冷呻吟,“从今以后,没有脸见人,同行、朋友、主顾、街坊四邻……唉,躲开吧,远远地躲开切人,北平没有韩子奇这个人,只当死在外头!唉,早知如此,何必回来呢?何必……何必呢?”
“他爸,你……心里难过,打骂都是该当,别这怄自个儿,”韩太太看他那愣愣怔怔样子,让人心寒,宁可挨他顿打,也比这样儿好受,“都怪啊,毁家,丢人,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祖坟上亡人!昨儿黑问,五更天时候才打个吨儿,看见咱爸来,他对说:”壁儿,壁儿,你等着他;子奇是个好孩子,把家交给他,就放心!‘抓住想胳膊就哭:“爸,咱店没,不敢见他!’咱爸抡起胳膊就给巴掌……就醒!哭啊哭啊,越哭心里越害怕J盼着你回来,又怕你回来;真是没脸见你啊,奇哥哥!”
韩子奇碎裂心被泪水浸泡,使他从麻木中痛醒,他想起奇珍斋第次破产,想起师傅梁亦清,那是他今生今世永不能忘怀!梁亦清生前并不是他岳父,永别之际他还是叫着“师傅”,二十多年之后这声“咱爸”,唤起他多569少情感,那原是父子之情都不能相比!师傅“无常”之前没有来得及临危托孤,但是亲密无间兄妹情结却把他和壁儿牢牢地连在起,“奇哥哥,你娶吧!”这就是奇珍斋东山再起根基。奇珍斋是梁家,不是你韩子奇,你有什资格谴责师傅遗孤呢?如果没有壁儿这个刚强长女,也许后来切都不存在!
“不怪你,壁儿,”他叫着她,抚着她肩,“怪这个无能男子汉,没担起沉重,在最紧要时候,跑……”
“别,奇哥哥,”丈夫体谅和宽容,是对妻子最大安慰,对于个没有文化知识、没有独立职业、没有事业追求而心中只有丈夫和家庭女人来说,她所需要,她所期待,似乎也只有这些,“好容易盼到你回来,还能再叫你朝告饶儿?别折寿!人家都说,男人心狠,你心还是像过去那软。奇哥哥,别难过,事情已然是这样儿,难过也是枉然,得珍重自个儿身子。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能平平安安地回来,还求什?再者说,你带走那些东西,万幸都还能归家,这儿也留着几件儿呢,咱还能害怕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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