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脸上泛起羞涩红晕,她不知所措地呆立在边,左手绞着右手手指,好像是个陌生人走进别人家,西厢房里,主人和客人颠倒位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罗秀竹反复吟诵着,用异样眼光瞟着新月,“唉,太麻木,直到今天才明白为什谢秋思那妒嫉你!”
“谢秋思?”郑晓京愣,心直口快罗秀竹突然点到那个根本不在场人,使她心头闪过许许多多往事,原来是这样!难怪楚老师对“谣言”矢口否认呢,他心思根本不在谢秋思,而在韩新月!为什她早没想到呢?应该想到.楚老师对韩新月那关心,休学还处处想着她!也许自己疏忽恰恰就在于韩新月休学吧?唉,这个楚老师,那苦口婆心地帮助你,你怎竟然……唉!
罗秀竹完全没注意郑晓京情绪变化,做“政治工作”多年monitor心里想些什,也未必都让人家看出来。罗秀竹对她过去整谢秋思本来就幸灾乐祸,现在更开心,只顾说:“咳!她妒嫉又有什用啊?该属于谁,就属于谁,也勉强不得!呃,怎当初没看出来呢?哈姆雷特只爱获菲莉妮嘛!monitor,你怎也那傻呀?”
郑晓京决不承认自己“傻”,她不愿意像罗秀竹那样显得大惊
儿!”
姑妈开门,惶惶地嚷:“新月!你瞅瞅是什人来电报?”
这嚷,全家人都跑出来,民用电报常用做爹死娘亡急事儿!韩子奇经不起打击,吓得脸上变色儿,嘴唇直哆嗦:“电报?哪儿来电报?”可心里又想,韩家又没有什亲戚朋友在外地,这到底是……?
天星也跑过来说:“新月,别急,甭管出什事儿都别急!”
新月也觉得奇怪,急忙把图章交给邮递员,接过电报,匆匆撕开封套,抽出电报纸,在路灯底下便急着看,发报地点写着“上海”,电文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楚“噢,是楚老师,向祝贺生日!”她捧着电报双手,幸福地颤抖!
全家人这才放心地舒口气。
新月兴奋地往里面走,手里电报却被罗秀竹抢去,返回西厢房,凑在灯下仔细地看。那两句并不陌生唐诗,在此时此刻却别有新意,好像千年之前作者张九龄是专为今宵而写!
“楚老师……”罗秀竹喃喃地感叹,“他心真好!”
“楚老师……?”郑晓京挨在她身边,愣愣地注视着那十个字,琢磨着来龙去脉。
张纸片打动两个与新月同龄少女心,引起她们各自思索。而远在上海、仰望明月、遥寄深情楚雁潮,又怎能料到今夜在新月身边还有这两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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