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乙：神明与魔鬼，皆已撤足。
女人丙：满街游魂，无可依傍，彻夜啼哭，极为可怖。
女人丁：去则死，返则生。
男人站起踱步，六个女人把盲眼向着他。男人摇
摇铃铛。
仆人：大师。
女人丙：不知害臊！起火时
就在隔壁，侥幸逃出，来龙去脉，谁能比更清楚？
男人：你讲。
女人丙：
隔壁住着
个穷书生，每天念念有词，说是L城已被上天遗弃，迟早要降灾于此，他每天埋头苦读，想要找出破解之法。终于有天，他油灯在他睡着后翻覆，燃起他被褥和木床，导致连绵大火。
男人：如此而已？
女人丙：如此而已。别忘，们每人眼中都钉着个游魂。
不能解。
女人戊：这火不同于平常火，烧完之后，没见个尸首，只见白烟。之后降场夏雨，白烟也逝。再之后，满街便是游魂，他们有藏在人头发里，有骑在人脖子上，有藏在人眼白中，有藏在人嘴里，有藏在人裤兜中。们六人本来在个郊外聚会唱歌，同时感觉眼睛里进东西，们听见眼球里有滋滋声响，像有钉子钉进，剧痛，之后就都盲。
男人：因何起火？可有人知道？
女人己：知道，据说是个父亲因莫须有罪名鞭笞儿子，儿子夜里便放把火，想烧死父亲，结果火借风势，不但烧死父亲，把他自己也烧死，之后火势便路游窜，不可收拾。
女人甲：说得好像看见样，听说并非如此。
男人：们离L市还有多远？
仆人：还有三十里，以们现在速度，明晚可到，如是回头，粮草也够。
（停顿）
六个女人唱起歌来：
大海黑黢黢
（停顿）
男人：如果现在赶到L城，会看到什
？
女人戊：L城已空。
女人己：人分陆路，水路都已逃走。
女人甲：雨还未停，不大不小，下几个月。
男人：你讲。
女人甲：听说条龙化身为蛇，蛰伏在家房梁，等待雷鸣之夜便可飞天，可是个醉鬼发现它，把它逮住泡进酒里。几个月之后，蛇已死，醉鬼喝这泡酒，突然个火球从他腹中裂出，才酿成大火。
女人乙：所谓道听途说，未可甚矣，起火时就在附近，还曾担水去救，因何起火，最清楚。
男人：你讲。
女人乙：个少年十五岁时双亲殁，之后他便出去游学，路宦升，可是他忘记他还有个姐姐，姐姐盼他而不归，死于饥馁，后化身为鬼，盘桓于旧宅，三个月前，听说少年已经六十，要回家省亲，鬼姊高兴，在楼宇间放起爆竹，没想到阴间之火窜到阳间，引起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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