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祥有些讪讪地垂下头，他不傻，他清楚地知道，王爷这几个近身侍卫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爷今儿去书房用早膳，傅鼐伺候着就行
，小丸——”四阿哥话音
顿，有些无奈地暗暗咂咂嘴，又装模作样地清下嗓子道，“小祥子不用跟着，还有，明儿起简单伺候就行，爷不喜欢那
麻烦。”
“是，是奴才愚笨，”万祥慌忙俯身。
四阿
四阿哥坐在床边愣半天，直到奴才们都站到眼前，这才反应过来是伺候自己
。
“王爷，奴才伺候您穿靴，”万祥弓着腰，把靴子套到四阿哥脚上，见四阿哥没有不适意思，又小心地站起身，像模像样地唱道，“王爷净面——”
四个小太监排成溜站到四阿哥跟前，万祥将面巾放在铜盆里沾湿，又弓着身子递到四阿哥跟前。
四阿哥洗脸，又用布巾擦手，万祥侯在旁，小心翼翼地道，“奴才都是跟贾公公、李嬷嬷现学，做可能不如前人好，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四阿哥擦手动作顿顿，嘴角蓦地弯，虽然并未开口，但万祥突然觉得，王爷今天心情或许还不错。
对寂静环境中，点儿声音都会被异常放大。魏珠听见康熙爷喝问，脸都白半，疾步走出偏殿查看，却是个不省事儿小太监在打扫正殿时，碰歪香炉盖。
“魏，魏公公——”
“闭嘴！”
魏珠恶狠狠地瞪小太监眼，小太监哆嗦着瘫在地上。门口侍卫闻声而入，将地上人路拖出九经三事殿。
重新回到偏殿内，康熙爷正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魏珠再度轻轻脚步，上前替康熙爷换茶，又铺开新宣纸。
“王爷更衣——”
蟒袍冠带件件上四阿哥身，万祥垂首走到衣架边，捧起四阿哥惯常用方帕，动作却猛然顿，“哟，这帕子——”
“拿来，”四阿哥默然出声，万祥身上紧，不敢再细看，忙把帕子递到四阿哥手上。
四阿哥将帕子塞进袖子里，举步迈出殿门，万祥挥退帮小太监，慌忙跟上。
“王爷，”傅鼐正等在寝殿门外，见到万祥，连个眼神都没给，只对四阿哥拱手行礼。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里闷着雨，原本快要凝固空气突然微微动，片树叶缓缓飘落，正正砸在窗棂上。
“召，胤褆入畅春园，”康熙爷手落在扶手上，轻轻敲敲，“朕这几日，总是惦记着他。”
“嗻，”魏珠俯身领命，烛火影子划过他脸，尚未露出神情掩藏在片黑暗中。
翌日，雍亲王府
“王爷起喽，”个说不上陌生还是熟悉声音自王府寝殿内响起，门口排成行太监侍女们端着水盆、面巾、冠服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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