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丧仪最是繁琐,跟张起麟打赌输苏大公公气鼓鼓地跟在四阿哥身后。
晌午时分,刚刚听完祭文四阿哥带着苏伟还没走下台阶,就见魏珠领着两个小太监急急惶惶地赶来,“奴才给王爷请安,万岁爷急召王爷去乾清宫见驾。”
四阿哥眉头略略动,与苏伟对视眼,转身往乾清宫走去。
苏伟看左右没人注意,凑到魏珠身边,压低嗓音道,“万岁爷急召可是出什大事儿啊?魏公公有消息就透漏点
,平时都纵着他,哪成想连句话都说不利落。”
“好,好,”年氏拍拍耿氏手臂,回头看看外头等着小太监,“贾进禄教出来这些小太监看着都不错,哪就非小书子不可?再说,钮祜禄氏惯常就让弘盼跟苏培盛亲近,小书子就算到你这儿又能起多大作用?再说,都是皇家子嗣,难不成还真靠个太监在王爷跟前露脸?”
“唉,”耿氏放下手里绣绷子,长长地叹口气,“不瞒侧福晋说,弘时非嫡非长,又不如钮祜禄氏会钻营,在王爷跟前就跟个透明人似。你再看弘时那软软弱弱样子,哪能不操心呢。”
“看你说,弘时哪里软弱?”年氏冲吃完点心弘时招招手,将跑过来小人抱进怀里,“看弘时就很好,聪慧懂事,他现在年纪还小,非要那惹眼干什?你看钮祜禄氏和福晋时不时剑拔弩张样子,弘盼和弘昀若真起龃龉,你以为王爷能高兴?”
耿氏浅浅笑,冲嬷嬷招招手,将弘时领出屋子,回头又对年氏道,“跟侧福晋说话也不绕弯子,虽说后宅女眷不宜过问政事,但咱们都是家人,正所谓荣俱荣损俱损。年家几位大人都是王爷左膀右臂,侧福晋对于王爷在前朝事儿想必也比妾身清楚。这眼下不比以往,若是哪日天陵崩,咱们王府就等同于下落到悬崖边,要米分身碎骨,要步登天。”
年氏微微低下头,耿氏继续道,“妾身自己是死不足惜,可弘时还小,无论如何,妾身都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
“姐姐话,明白,”年氏轻抿嘴角道,“不过,姐姐也不用过分担心。王爷不是普通人物,如今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圈禁,他却依然屹立朝堂,身份也远超八贝勒之上。这样人,又怎会让府宅亲眷落入烈火烹油之中任人鱼肉?相信,最后无论形势如何,王爷都定能护得王府周全,让孩子们平安长大。”
“侧福晋说是,”耿氏眉眼稍弯,“是杞人忧天……”
四月二十日,淑惠太妃甍逝,太后伤心欲绝,康熙爷下旨辍朝三日祭奠太妃。
翌日,四阿哥、福晋起进宫服丧,万岁爷也大早就至灵堂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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