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嘉仪抿着唇角抬头看去,正与个肖似那人,却敛英气,满腹儒雅人影面面相对。
“前头有事耽搁,过来晚,”八阿哥走进卧房。
嘉仪慌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贝勒爷。”
“起来吧,”八阿哥弯着唇角,将嘉仪扶起,两人起坐到床上,“是爷疏忽,看你这屋子,肯定是那帮奴才又偷懒懈怠。回头爷让人给你收拾间大院子出来,你喜欢什尽管去库房里挑。爷这府里人少,你也不用太拘着规矩。福晋是严厉些,但万事有爷在……”
“多谢贝勒爷,”嘉仪低低头,面庞微微泛红,“妾身定好好伺候福晋,不会让福晋生气,也不会让贝勒爷为难。”
此同时,在个暖风阵阵夜晚,顶枣盖青帏小轿将乌喇那拉氏嘉仪抬进八爷府中。
八贝勒内宅直没有侍妾,八福晋专宠事也不算秘密。这乌喇那拉氏女儿进八爷府,在众人眼里就如羊入虎口,不说八贝勒冷漠,就是八福晋怕也不会让她好过。
是以,八爷府下人根本没将这位小主放在眼里,勉强收拾出来院子,斑驳不堪,摆设用具也都是库里最差。
嘉仪身月白色鹅黄纹边筒裙,外罩桃红色芍药纹小褂,旗头上玉莲并蒂步摇缀着颗颗碎珠,随着主人身子摇摇欲坠,尤为可怜。
侍女绣香见嘉仪坐在床边无声地落泪,也不知怎样规劝,只得垂首而立,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期盼这夜,她们家小主不会真独守空房。
八阿哥弯弯嘴角,嗓音带丝慵懒,“你们乌喇那拉氏女儿都是懂事儿,爷从前还羡慕四哥来着呢。”
嘉仪轻笑声,屋内原本沉闷气氛带丝丝旖旎,绣香躬身轻轻地退出去。
然,夜色渐深,贝勒府中已片寂静。
绣香踌躇片刻,终提起胆子道,“小主,您忙天,歇下吧。”
嘉仪垂着头没有理会绣香,干涸泪痕被鸳鸯锦帕轻轻抹去,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原本生活不该是这样,她身边本该是那个丰神俊朗男子,这样夜晚本该如那天满地飘散松红梅枝样美丽,样沉沦……
沙沙脚步声猛然在外响起,绣香慌忙地抬头看去,只见溜灯笼滑进他们寒酸小院。
“小主,贝勒爷来,”绣香惊喜声音打断嘉仪满腹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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