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群臣俯首。
关押在驯鹿坡胤礽被带到殿内,跪在众臣中央。直郡王垂首立于台阶侧,嘴角微弯,神态清傲。
康熙爷高坐在龙椅上,环视周后,沉下嗓音,犹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四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胤礽不效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bao戾不堪、难出诸口。”
胤礽埋下脖颈,身子微微颤抖。
康熙爷鹰鹫样眼神扫过群臣面孔,“念其高居储位,朕包容二十年矣。然,其恶不改,愈发张扬。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员,专擅威权、纠聚党羽、窥伺朕躬!朕思国惟主,胤礽何得何能将诸王贝勒、大臣*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
辈子遗憾啊。到时莫说贝勒爷,就是在天之灵敏妃娘娘,怕都要伤心至极。”
胤祥闭上眼睛,放在腿上手轻轻握握,“在作此决断之前,就有最坏打算。有得必有失,要独善其身,没别法子。”
“奴才明白,”苏伟轻抿唇角,“可如今,这个法子怕是会引火烧身啊。”
胤祥蹙蹙眉,抬头看着苏伟道,“你是说,刘院判?”
“是,”苏伟点点头,“刘院判是奉皇上之命来为阿哥诊治。若在平时,倒没什不妥。可眼下,太子被关进驯鹿坡,应僚属均被拘禁,行宫四周都设卡子。而从昨天到今天,皇上直未有明旨示下。如此紧要关头,皇上还有多少空闲关注阿哥腿伤呢?”
“皇上息怒,”群臣闻声而跪,康熙爷长叹声,“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行御舟,未尝事扰民。而胤礽同其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暗中遣人将外藩入贡之物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
“皇阿玛——”胤礽征愣着抬起头,紧抿唇角已然露血色。
“从前,索额图助尔等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
胤祥盯着帷帐,沉吟片刻,“储位有变,皇阿玛怕是要用到。这个时候,能不能康复,关系到事态进展。皇阿玛派刘术来,未必就是怀疑,但想让赶快好起来是肯定。”
苏伟眨眨眼睛,他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刘术到来不那简单,十三阿哥计策漏洞太多。
“无论如何,十三爷不能再出此下策,”苏伟躬身道,“依奴才对刘术解,他绝不是单单来给您看伤。若是被他发现端倪,就大事不妙。”
“明白,苏公公放心,”胤祥冲苏伟笑笑,“番谋划,不过是为安身立命,不会轻易拿自己安危开玩笑。”
万壑松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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