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不在,变化很大。
黄单下班回来,没有散发着热气饭菜,没有热切吻,温暖拥抱,也没有炙热目光。
不过他话多。
黄单只要在家,就会说话,烧饭炒菜,洗衣服拖地,收拾书房,铺被子,处理工作,他无论做着什,都会自言自语,尽管没有句回应,也没有停止过。
因为陈时就在这里,他能感觉到。
上午黄单先给陈时父母打电话,然后打给公司请假,做完这两件事,他去衣橱里拿衣服给陈时穿上,“以为能过完今年。”
这是陈时出事后,黄单对他说第句话,声音哑不成样子,眼睛赤红,“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今年不回家,就在这里,你陪。”
陈时是火化,他自己意思。
黄单在他葬礼上直在哭,眼泪就没停过。
不说原主父母,就连陈时父母都不忍心看下去,“舒然,他已经走,你别太难过。”
腻歪怎来。
毕业后黄单跟陈时没进家公司,在个科技园里面,可以起吃午饭,想见就出来见见,很方便。
俩人都是公司里抢手货,同事会把单身狗往他们那儿推,可惜两方人马都以失败告终。
年年过去,黄单在心里数着,眼看就到他们认识第十年,家里也有十个许愿瓶。
有些事不是你担心,就不会发生。
黄单虽然不能看到陈时,但他能看到自己,也挺好。
天越来越冷,黄单把衣橱里大衣给找出来穿上,他有预感,过不多久,自己就会走,不是去地府,是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次巨大改变,毕竟之前几次离开都毫无预兆。
黄单颗颗扣上大衣扣子,他整理着衣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反过来安抚别人,这恐怕也是极少见种情况。
黄单不难过,只是心疼。
刚工作那年,黄单跟着几个同事起出差,三天没回来,他进家门,就看到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陈时。
那时候陈时就用快哭声音说,张舒然,以后你出差要跟着,你去看不到地方,太他妈难熬。
于是黄单脖子上多个小瓶子,里面是陈时,走哪儿都带着他。
黄单在很稀松平常夜里起来喝水,他摸到床头柜灯打开,发现身边男人没有反应,眼皮就跳跳。
换做平时,灯还没开,男人放在黄单腰上手就收紧力道。
黄单转头,把耳朵贴上男人胸口,他浑身僵硬,就那趴着到天亮。
陈时呼吸停止,心跳也没有,这次再也没能恢复过来。
天亮以后,黄单从男人胸前离开,他去刷牙洗脸,突然蹲下来揪住心脏地方,疼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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