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这
张。”
“你等等，”老奶奶激动得把老骨头都在颤，“你进屋吧，进屋说。”
向东
太阳穴跳，他婉拒道：“不用
，
就在这吧。”
老奶奶也不勉强，她像是年轻好多岁，脚步都利索不少，急匆匆就回屋。
向东打量对门102，门口什都没有。
那个小何就住在那里？向东拇指摩挲几下唇角，他客户是101，对门跟他无关，他不可能贸然去敲门查问。
“那老太，您忙，先……”向东撕下单子就要走，没留神碰到炉子上砂锅，他反应敏捷地把拖住砂锅，顾不上烫就给推回炉子上面。
向东把烫到手放到阴冷墙上蹭蹭，妈得，还好他速度够快，他敢确定，只要砂锅掉地上碎，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老太，您这中药味道闻起来好苦。”向东吹吹火烧火燎手掌。
老奶奶揭开砂锅盖子看看：“良药苦口啊。”
“说是。”向东安慰道，“老太您喝药时候可以准备块糖，喝完药吃点就不难受。”
西还没开始送就签收。”
“别人是别人，这儿真不行。”向东苦笑，“老太您要是不亲自签收，这个件就等于白跑。”
老奶奶拢拢头稀松白发：“你老板不在这，你签没人知道。”
“不是这个理。”向东神色严肃，“工作不能这糊弄。”
楼道里偏暗，老奶奶身黑衣几乎要跟背融为体，空气里中药味跟霉味都压不住她身上老年味。
“看，这就是儿子。”
向东听到老人声音回头，瞳孔微缩。
老人举着相框，她神情跟照片上模样，包括那身黑衣。
只不过照片上不止是她，还有她儿子。
向东露出诧异之色：“这是您跟您儿子合照啊。”
“这药不是喝，是儿子喝。”老奶奶说，“他偷偷跑出去，直没回家，就把药温着，等他回来喝。”
向东挑眉，还有个儿子？
老奶奶把盖子盖回去，佝偻着背看他：“年轻人，你送快递时候有见到儿子吗？”
“不认识您儿子，见到也不知道。”向东说，“要不您给看看他照片，下次再碰到就叫住他？”
老奶奶叠声道：“好好好！”
向东把呼吸跟心跳都控制在正常频率。单子是肯定要签，不然他就没以后，那他妈可不行。
过会，老奶奶又恢复成之前慈祥和蔼：“你这个年轻人死脑筋，不会变通。”
向东说笑：“是觉得做人得有原则。”
“快递员这活不讨喜，你不错。”老奶奶接过向东自动笔，在单子上签字。
向东看着老人签下名字，悬着那颗心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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