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仅仅是个开始。
陈仰垂头捏紧手指关节，他不会动摇，也不能动摇
“师傅，
开
下车窗啊。”陈仰说。
“那空调就不好使
。”司机看眼后视镜，见他脸白得不像个活人，以为他晕车要吐，忙说，“开吧开吧。”
陈仰降下车窗，汽油味还是很浓，那股子反胃
感觉是活着感觉，九点不到，风里已经没温柔清凉，热烘烘扑在脸上。
这是炎夏，年就只有这个季节让人如同热锅上蚂蚁。
陈仰吹会风就把头缩回去，靠着老旧皮椅闭上眼睛，下刻他又猛地睁开。
郑之覃颔首：“早。”
这是个很平常上班时间，这里是很普通办公大楼，陈仰有种魔幻感觉。
“就在景峰上班，除非景峰倒闭，否则不会挪动。”郑之覃扫眼陈仰左耳那道疤，“只要是工作日，你随时都可以来找。”
陈仰目送郑之覃迈入上班人流里，他大脑放空片刻，嘶哑道：“回家？”
朝简：“嗯。”
新人都没能活下来，因为各种原因。
19个任务者，死16个。
可怕是，这个任务死人数不是最多。火车站26人，最后活着出来只有6个，死整整20人。
那是迄今为止，死亡人数最多个任务。
陈仰又想，A3楼任务如果算上电梯里四人，那死去任务者数量就跟火车站相同。
前面开车司机被他整出身冷汗：“小伙子，你要是想吐就吐吧，别憋着，吐这里也没事。”
“不晕车。”陈仰说。
司机看他脑门汗，嘴唇都是乌青，什
也不说。
陈仰是真不晕车，他就是才做完任务，身体机能都很脆弱。再加上他想起最后关闭眼行走摸索，沾在他腿上混着老队友鲜血水流，那种不适感瞬间攀上个高峰。
这是陈仰第次面对老队友死亡，比他想象还要难以接受。
到楼时候，陈仰经过售货机那里，他投币点可乐，掉出来就是可乐.
陈仰和朝简是打车来，回去也要打车。
来时他们带着足够多装备，回去只有劫后余生疲惫。
司机恰巧是北郊人，这趟是顺风车，陈仰跟朝简都在后座，挨着坐。
逼仄车里弥漫着股汽油味。
很恐怖个数字。
这死下去，青城这座城市还能撑多久……
电梯门开，陈仰从里面出来，入眼是明亮走廊，脚步拖拖拉拉上班族们，他看眼手机，瞳孔微缩。
他们在任务世界六点下班，回到现实世界早上八点半，上班高峰期。
旁边电梯里出来拨上班族，其中人见到郑之覃，赶忙收起身懒骨打招呼：“郑总，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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