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
她站
起来。“你别走。
们带你走好。奥尔，你把卡车倒开到门口来。已经想好办法。们放
个床垫在底下，汤姆赶快爬上去，们再拿个床垫叠起来，做成个洞，他就可以躲在那个洞里，然后们再在四面堆起东西来，把那个洞挡住。他可以从头透气。别争。们就这
办吧。”
爸抱怨道：“男人家好像再也没有说话
资格，她真是个泼辣货。往后们住定，要揍她顿才行。”
“到那时候再说吧，”妈说，“打起精神来，奥尔。天色够黑。”
奥尔走出去，到卡车跟前。他把这个东西打量下，随即倒开着退到台阶前面。
样儿吗？”汤姆问道。
“——不大清楚——可是听说，他们觉得他是受伤。他们认为——他会……”
汤姆慢慢地举起手来，摸摸他那破脸庞。
妈嚷道：“他们说得不对！”
“你放心，妈，”汤姆说，“他们瞎猜气。那些杀人不眨眼家伙存心跟们作对，反正爱怎说就怎说吧。”
妈说：“赶快！把床垫放好！”
爸和约翰伯伯把个床垫从卡车后门搬上车去。“再把那个搬上去吧。”他们又把另个床垫甩上去。“好——汤姆，你跳上去，钻在底下。赶快。”
汤姆连忙爬到车上，再躺下来。他把个床垫铺平，再把另个拉到自己身上。爸把上面那个床垫两边朝下弯起来，使它做成拱门状，盖住汤姆。他可以从卡车边架看见外面。爸、奥尔和约翰伯伯迅速地把行李装上卡车，把些毯子堆在汤姆洞穴上面，两边摆上些水桶，又把最后张床垫放在后面。深锅、浅锅和换洗衣服都乱七八糟地放在车上，因为盛这些东西木箱已经烧掉。
妈从昏暗灯光里窥探汤姆脸，特别注意看他嘴唇。“你答应过，”她说。
“妈，——这个人也许应该走开。要是——这个人干错件事，他心里也许会想：‘好吧，那就自作自受吧。做错事，就得自己担当。’可是这个人并没把事情做错。他好比弄死只黄鼠狼，并不会觉得那是什过错。”
露西插嘴道：“妈，和温菲尔德都知道。他不必老给们说什这个人那个人。”
汤姆格格地笑起来。“，这个人并不打算让人绞死，因为他往后还要再干这种事呢。可是他也不肯让自己家里人受连累。妈——非走不可。”
妈用手指捂住嘴，轻咳声，清清嗓子。“你不能走，”她说，“到别处去是藏不住。谁也信不过。可是家里人是靠得住。们可以把你藏起来，们可以照顾你饮食，让你脸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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