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钱留着吧，”汤姆说，“等到
西部，
们俩就可以拿这些钱来痛痛快快玩
玩。也许们有工作
时候……”他在座位上转过身去。“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胡闹。猜你不过随便说说罢。”
“，见鬼，这带没有熟人。要是跑熟，就要讨个老婆。等们到加利福尼亚，就要过快活日子。”
“希望能如愿，”汤姆说。
“好像你对切都觉得没有把握。”
“是，对什
都没有把握。”
“他老是在想些问题。”
“嗐，见鬼——你要是个牧师，想你也非这样不可。爸看光是在棵树底下支个帐篷就要出半块钱，简直气死。他觉得那实在没道理，就坐在那儿叽里咕噜地乱骂。他说他们下步就要把空气也装桶卖钱。可是妈说为奶奶身体，还是要停在靠树荫和离水近地方才行。”卡车嘎啦嘎啦地在公路上往前走，现在没有装东西，车身每部分都嘎啦嘎啦地响起来。车身两边和改装过车身都在响。车子又轻又快地跑着。奥尔开到每小时三十八英里速度，发动机嘎啦嘎啦地大响，燃烧汽油冒出青烟从车底板缝中钻出来。
“开慢点，”汤姆说，“你会把轮轴盖板都给烧坏。奶奶犯什毛病？”
“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两天奶奶老是迷迷糊糊，对谁也不说句话吗？嗐，现在她可是老在嚷、老在说话，不过她全是对爷爷说。嚷也是对他嚷。那样子真有点可怕。你仿佛看见爷爷坐在那儿，还是像过去那样，龇着牙对她直笑，还用指头指指自己，嘻嘻地笑着。好像她也看见他坐在那儿似。她对他大发脾气。喂，爸叫带来二十块钱交给你。他不知道你究竟要用多少。你见过妈像今天对他那种强硬态度吗？”
“想不起。这回具结假释出来，真是赶得太巧。原来还以为等回家，总可以逍遥自在，早上起得迟些，吃也吃得痛快些。要到外面去跳舞，去吊吊膀子——可现在没工夫来干这些事。”
“从前你打死那个家伙时候——你心里转过什念头？你是不是担心过？
奥尔说：“忘。妈有好些话叫告诉你。她叫你别喝酒，别跟人家拌嘴，别跟人家打架。因为她怕你又被抓回牢里去。”
“她操心事情太多，不给她添麻烦，就够她受，”汤姆说。
“，们弄两瓶啤酒喝喝好不好？想喝啤酒，想得要命。”
“不知道，”汤姆说，“们要是买啤酒喝，爸知道就会闹翻天。”
“喂，你瞧，汤姆。有六块钱，们俩可以买两瓶酒喝，玩个痛快。谁都不知道有这六块钱。哎呀，们可以痛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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