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屋里，诺亚用刀在猪
后腿骨头和肌腱之间慢慢划开，用削尖木棒撑开后腿，于是两只死猪便被挂在耸出屋外两英寸厚、四英寸宽椽子上。接着男人们又把滚水提来，倒在那两只黑猪身上。诺亚从上到下剖开猪身，挖下内脏抛到地上。爸又削两根棍子把猪身撑开晾着，同时汤姆拿着刮刀，妈拿着
把钝刀，把猪皮上硬毛刮下来。奥尔拿着只桶，把内脏装到桶里，倒在离屋子老远地方；两只猫跟着他，咪呜咪呜地高声叫着，狗也跟着他，对那两只猫轻声地嗥叫。
爸坐在门口石阶上，望着挂在灯光里两口猪。现在毛是刮好，只有点点滴滴血从猪身上滴到地上那摊黑血
里变成个热气腾腾蒸笼，家人急忙吃过饭，又出去坐在门口台阶上，等着水烧热。他们坐在那里，看着外面暗处，看着厨房里灯光投射在门外地面上那方亮光，爷爷驼背影子就落在亮光当中。诺亚用扫帚上根草秆仔细剔着牙齿。妈和罗莎夏把盘子洗好，堆放在桌上。
于是，忽然间，这家人就动手办事。爸站起来，又点盏提灯。诺亚从厨房里只木箱里拿出把弯形屠刀，在块残旧砂石上磨阵。他把刮毛刀和那把屠刀并排放在砧板上。爸找两支粗硬木棒，都有三英尺长，在末端用斧头削尖，又把粗绳打双结，扎住两根木棒中部。
他咕噜着说：“真不该卖掉那些横木——不该卖光。”
大盆里水冒汽而且沸腾。
诺亚问道：“把水提到那边去呢，还是把猪弄到这边来？”
“把猪弄到这边来吧，”爸说，“把滚开水提过去，会泼出来烫着你，把猪弄过来，猪总不会泼出来烫人。水烧好吗？”
“快好，”妈说。
“好吧。诺亚，你跟汤姆和奥尔道去。
拿灯。们到那边去杀猪，杀再搬到这儿来。”
诺亚拿着刀，奥尔拿着斧头，四个男人便向猪圈走去，他们腿在灯光下闪动着。露西和温菲尔德蹦蹦跳跳地跟着去。爸拿着灯，探身在猪圈矮墙上。那两只睡梦昏昏小猪勉强站起来，莫名其妙地哼叫着。约翰伯伯和牧师走过去帮忙。
“好，”爸说，“先给它们两刀，们把它们抬起来，放血，再搬到屋里去烫。”诺亚和汤姆跨过猪圈矮墙。他们杀得又迅速又在行。汤姆拿斧头背猛砸两下，诺亚伏在卧倒猪身上，用他那把弯刀划开猪大动脉，放出大量血来。随即就把尖叫着两只猪抬出猪圈。牧师和约翰伯伯揪住只猪后腿，拖着它走，汤姆和诺亚拖着另只。爸拿着提灯路跟着他们，黑红血在尘沙里留下两条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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