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脖子上不挎弹壳,换条真金链子。吕新开说,迟到。小李刚说,比你来得早,刚在食堂吃饭呢,咋?吕新开说,你咋不连中午饭块吃呢。小李刚说,关你鸡毛事儿啊?你前两天还没来呢。吕新开说,请假,大李刚替班。小李刚说,是不欠削?吕新开说,就是故意找碴儿,单挑你是个儿吗?小李刚说,臭鸡巴农村人,咱俩出去。小李刚瞄大李刚眼,见这把没有要拉架意思,硬着头皮扭身进走廊。吕新开跟出去,小李刚还要往出走,被吕新开叫住,就这儿吧。没等小李刚反应过来,吕新开从身后个大脖搂子将他放倒在地,紧跟泰山压顶,膝盖死死顶压对方胸口。小李刚根本上不来气,只听身上泰山冲自己吼,以后少跟装逼听着没!小李刚嗯。往后摘网子天你天,打鸟你天天,好使不?小李刚嗯。当泰山从自己胸口移走时,小李刚才发现大李刚正倚门口看热闹呢,他目光随后被片裤裆遮住,瞪眼见吕新开从自己头顶跨
过,路出走廊。
吕新开走上空地,头顶天空是墙灰白。报着有小雨,看样子下不成,也不影响正常飞行。虽然在机场上班,但吕新开很少抬头看飞机,更没坐过,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飞机,对飞行也没有向往。他更享受跟风景平起平坐,讨厌居高临下。他爱坐火车,最好是能睡上两宿长途卧铺,大觉接小觉地睡,醒来也不知道在哪儿感觉最美。曾经他坐两天宿火车来到沈阳。曾经他大姨也是坐着那趟车,反方向从沈阳去大兴安岭给自己妹妹上坟。二十多年前,母亲也曾坐过某班火车,也或许坐是长途汽车或者卡车——吕新开突然就想家,想自己在大山里那个家。
青年大街路越挖越宽,越来越难走,班车到大西菜行已经五点半。吕新开飞奔进家,换身体面衣服,皮夹克是当年妈妈从沈阳就带过去,收腰蝙蝠袖,是男款,他印象中妈妈常年爱穿男装。等他打车到太原街,已经六点过十分。吕新开心里挺愧疚,让人家女孩等自己,不地道,何况人家身体本来就不方便。小跑到地方,他突然又不敢进T,躲在路旁棵银杏树后,扫眼,就发现挨着玻璃窗坐廉婕,还是扎个马尾,灰格子衬衫,牛仔裤,白旅游鞋,还是规规矩矩坐在那,腰板绷得直,面前只摆杯可乐,半天才喝口。隔这个距离看,完全看不出来眼睛有什不样,没戴墨镜,也正常眨,文文静静个姑娘。吕新开合计,毕竟还是跟般人有区别,五米距离应该还是发不现自己,干脆从树后面绕出来,走近两步继续站那看。他感觉自己这样不道德,甚至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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