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2.猴子(6 / 7)

每当妈妈和外婆开始争吵,爱莎就调大音量,假装她们都是无声电影里演员。爱莎很小就学会,如果自己选择音轨,生活就会变得好过些。

她听见最后件事是外婆问什时候才能去警察局取回雷诺。雷诺是外婆车,外婆说她是在场扑克牌局中赢来。它显然应该被称作“辆”雷诺,但在爱莎明白还有很多辆车也使用这个名字之前,她只知道这辆车是雷诺,所以她仍旧叫它“雷诺”,就好像这是它名字。

这名字很适合它,因为外婆雷诺又老又破,而且还是法国产,换挡时会发出阵粗鲁嘈杂声,就像是个法国老头在咳嗽。爱莎知道这点是因为,外婆偶尔会在开车时边抽烟边吃烤肉,只用膝盖控制方向盘。如果她踩下离合器并大喊“就现在”!爱莎必须马上换挡。

爱莎很想念那时光。

妈妈告诉外婆,她不能去取雷诺。外婆抗议说那是她车。但妈妈只是提醒她,无照驾驶是违法。然后外婆称妈妈是“小姑娘”,对她说自己有六个国家驾驶执照。位护士抽点儿外婆血,外婆大发雷霆后,妈妈用冷静声音问,那其中有没有张驾照正巧是她们生活这个国家

又朝袋子里看眼。

“你让唯外孙女去完成这样任务很不负责任。简直疯。它真可能会杀。”

“别小题大做。”

“你自己别小题大做!”

外婆咧嘴笑,爱莎不自觉地也笑。外婆压低嗓门。

爱莎等在电梯旁。她不喜欢针头,不论它们是扎进自己手臂还是外婆。她在平板电脑上读《哈利·波特与凤凰社》,这本书她差不多读十二遍。这是她最不喜欢本“哈利·波特系列”书,所以她才读次数。

直到妈妈来找她,打算起下楼去车上时,爱莎才想起来,她把格兰芬多围巾落在外婆病房外走廊

“你必须偷偷地把巧克力给‘朋友’,不能让布里特-玛丽看见。明天傍晚趁他们开居民会议时候,悄悄溜去找它。”

爱莎点点头,虽然她害怕“朋友”,也觉得外婆让个七岁小孩去执行这危险任务很不负责任,但外婆抓着爱莎手指,握得紧紧,正像她通常会做那样。当有人对你这做时,你很难感到害怕。她们再次拥抱。

“回见,密阿玛斯光荣骑士。”外婆在她耳边轻语。

外婆从不说“再见”,只说“回见”。

爱莎在走廊穿外套时,听见妈妈和外婆在说什“治疗”事。但妈妈马上就让爱莎戴上耳机。爱莎照做。这副耳机是她去年圣诞愿望单上礼物,而且她特别要求妈妈和外婆各出半钱,因为这才公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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