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听说什?”
没有如实说:“据说上面有个女汉*名字。”不想提老保长说那句脏话,难以启唇,而且从字数上看,老保长说是七个字,实际是八个,有出入。觉得这挺好,别让知道真相,给心爱上校留个秘密。
她说:“是,有个十恶不赦女汉*名字。”停顿下,接着说:“在部队上经常接受政治教育,早就知道这个大汉*,所以当听到你家乡传来消息后,再想起他曾对说过那些话,突然明白他当初为什不肯娶,宁愿开除军籍也不肯。这情况他怎娶?怎娶?包括后来他为什要那样害小瞎子,因为这是要他命东西,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宁可辈子做光棍,宁可犯罪,宁可死,也要守住这秘密、这耻辱,有人却要当众扒下他裤子,他能不疯吗?他是活活被逼疯,但首先是被害……”
她幽幽地说着,把记忆和感伤唤醒、点着。往事今情历历在目,如鲠在喉,受不,把画放回纸箱,顺势坐回原地,捂住脸哽咽起来。她上前轻抚下头发,慢慢走开去,坐回凳子上,继续木木地说:
“是害他,是害他……”句话反复说,似乎是被点穴定格。在以为她还要继续反复时,她突然略为提高声音,明显加上情绪,加快语速,利落地说:
描,画是个年轻志愿军女战士,穿着臃肿大棉袄,席地坐在只炮弹箱前,嘴里咬着杆钢笔,脸沉思也是忧郁神情。
想这应该就是阿姨,问她:“阿姨,这是你吧?”
她点头,然后捧起画,茫然地看着,过好久,才幽幽地说:“他已经不会撒谎,他心底定深深刻着。”
说:“是,他定很爱你。”
她说:“更相信是恨。”右手食指轻轻落在笔梢上,像要把它拔出来,边苦笑道:“这支笔给他写过求爱信,但也把他害。”
“但首先是他害,那个王八蛋。”
“谁?”抬头问,发现她正昂起头,冲着。
“他,那个向报信家伙!”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在澡堂门前碰到主任,内科主任。”说着声音又低下去,仿佛怕隔壁老头子听见似。她看眼,接着说:“其实事发半年后,当时还在部队,这家伙当上副院长后就怀
安慰她:“他会理解你,是他没有向你说明情况。”
她说:“他理解不,永远。”
说:“但相信如果不是鬼子给他留那些脏东西,他定会娶你。”
她说:“世上没有如果,只有后果。”沉默会儿,突然问:“你知道那些脏东西吗?”
如实说:“听说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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