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另
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就是这句——老保长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就是这样子，明知道那大婊子不安好心，在卖他，那帮女鬼佬也不是吃素
，他踏上这条贼船有可能是条死路。即便不死吧也可能说不清道不白，被人明里暗地骂。人不能吃错饭，更不能睡错床；吃鬼子饭是汉*，被人戳脊梁骨骂，睡鬼子床——要是女人就是汉*加婊子，罪加等，要是男人要加十等罪，你讲是不是？这社会就是这样，女人卖×是分罪，男人卖×是三分罪；如果卖给鬼子，女人是十分罪，男人就是猪狗，猪狗不如，罪不罪都不讲
，因为不是人，是畜生。鬼子打到家门口，男人就该上战场，上战场死，白遮百丑，千错万错都可以原谅；要上女鬼佬床，鬼知道会落个什
下场，千秋万代都可能要遭后代吐口水骂。
你知晓，太监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他比谁都懂得，旦踏上那艘贼船可能临面什——被人误解，遭人唾骂，人不人鬼不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但为当好特务，完成任务，他不管不顾，豁出去。这是合贴太监性子，他骨头比谁都硬，胆量比谁都大，脾气比谁都犟，认领事十头牛拉不回。就那样，他顺着那大婊子安黑心、铺黑路，深入虎穴，不时出入鬼子营地，跟帮子女鬼佬混在起。
第次去那儿时，他大体就过着这种日子，边被那大婊子霸着，边也被她卖着，同时还要领带个组工作，还要出诊看病，还要管，所以是很忙。同时在那儿，在那些号面前，他地位又蛮高，派头十足，是那大婊子心肝宝贝，所以大家叫他小爹，是后台老板意思。虽然不大见得到他，但估算他是时常在那儿，在隔壁那两层楼里。这从那些号碎嘴里可以得知。
当然，当时并不知晓他这些底细，包括军统事，他也总避着，不对讲，不准问。有时问起，他总是句话：
“事你还是不知道好，更不能让人知道。”
你知晓他讲话蛮风趣，有次他特别警告：
“你在这儿下口可以放肆，上口必须闭紧；下口放肆只伤你身子，上口放肆会要你性命。”
觉得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可不想丢掉性命，所以严格听他，只放开下口，不放松上口，闭得紧。
什上口下口，放松闭紧，完全听不懂。其实，老保长这会儿讲许多事都不大听得懂，半懂不懂吧。最懂只有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话是形容个人英雄勇敢。如果讲这是烂，绝不是腐烂烂，而是灿烂——阳光灿烂——烂。想，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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