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幕,就足以使他后半辈子对狂欢节无辜混乱头疼。
她在狂欢人群中勇敢举动,引起坐在驿车里他注意。她看来不出二十岁,如果不是装扮成残疾人样子,看不出她对狂欢有多大劲头。她头发颜色很淡,长长,平平,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穿着件没有任何装饰普普通通长衫。对街上震耳欲聋音乐,把把撒向空中大米粉,驿车走过时向坐车人撒红红绿绿水——拉车骡子在那疯狂三天里都用淀粉涂得通身雪白,头上戴着花冠——她都完全无动于衷。利用那个混乱场面,阿里萨提出请她吃冰淇淋,他没想花更大代价。她看他眼,并不感到意外。她说;“很乐意接受,但是要警告你,是个疯子。”对她回答,他付之笑,随即带她到冰淇淋店阳台上去看彩车队伍。过后,他穿上件租来带风帽外衣,两人到海关广场接进跳舞人群,象初恋情人似翩翩起舞。在喧嚣夜晚,她益发心醉神迷,跳得跟个舞蹈家似。在跳舞人群里,她显得富有创造性而无所顾忌,舞姿优美,令人心荡神驰。
“你缠着,还不知道是干件什蠢事呢。”她在如火如荼地狂欢着人群里大声喊叫着说,“是个疯人院里疯子。”
阿里萨觉得,那天晚上他又回到遭受失恋痛苦之前纯洁而欢乐境地。不过他心里明白,这轻易到手幸福是不可能持续多长时间,他在这方面教训多于经验。于是,在夜晚高潮开始减退之前——高潮总是在分发过化装最佳奖后就开始减退——他对姑娘建议说,到灯塔上去看日出吧。她高兴地接受建议,但又说等发完奖品再去。
阿里萨确信,耽误这会儿,真是救他条命。点不错。当姑娘刚向他示意去灯塔时候,“圣母”疯人院两个如狼似虎看守和个女看守就扑到她身上。自从她下午三点钟逃走之后,他们就到处找她,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而且动员z.府当局全部力量。她用从花匠手里夺过来砍刀砍死个守卫,把另外两个砍成重伤,因为她想出来参加狂欢节舞会。谁也没想到她竟会在大街上跳舞,都以为她藏到什人家里去,他们搜查成千上万家,连地下蓄水池都搜过。
带她走可不容易。她拿出藏在乳罩里整枝剪刀自卫,六个大男人刚把拘束衣给她套上,拥挤在海关广场上人群就兴高采烈地鼓掌和起哄,以为这血腥逮捕也是狂欢节里层出不穷闹剧之。阿里萨当时心里象刀绞似,从礼拜三圣诞节那天开始,他就提着盒英国巧克力到圣母街转悠,想把巧克力递给她。他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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