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拉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去听他唱歌,本想听听儿子霍塞·阿卡迪奥消息,不料却听到她母亲病故噩耗。大家称这位歌手为好汉弗朗西斯科,因为他曾和魔鬼对歌,击败对手。谁也不知道他真名。他在失眠症蔓延时离开马贡多,天晚上又突然出现在卡塔里诺开酒店里。全镇人都去听他唱歌,想解世上发生事情。这回和他起来有位胖老太,有四个人为她抬摇椅,还有位肤色黝黑少女,样子孤苦伶仃,打着把伞挡阳光。那天晚上,奥雷良诺到卡塔里诺酒店去,看见好汉弗朗西斯科坐在群好奇者中间,活象尊石雕变色龙。老人正用不和谐嗓音唱着新闻,还用沃尔特·雷利先生在圭亚那送给他那架老掉牙手风琴伴奏,用被硝盐渍裂大脚板打着拍子。几个男人从店堂后面门里进进出出,门对面,胖老太坐在摇椅中声不吭地打着扇。卡塔里诺耳朵上夹朵毡绒制玫瑰花,大碗大碗地向人们卖着甘蔗酒,还瞅机会走到男人们跟前,把手伸到他们身上乱摸。将近午夜,天气闷热难忍,奥雷良诺听完所有新闻,觉得没有条跟他家里有关。他正准备回家,这时,胖老太朝他作个手势。
“你也进去吧,”她说,“只要花二十个生太伏。”
奥雷良诺朝搁在她腿上钱箱里投枚钱,便稀里糊涂地走进里室。那天晚上,在奥雷良诺之前,已经有六十三个男人到过这里。房里空气经过那多人使用,夹杂着汗臭和呼出浊气,散发出种腐臭味。姑娘揭下湿透床单,让奥雷良诺攥着头。床单象麻布样沉。他们俩人攥头绞着,直绞得床单恢复原来份量。他们又把席子掀起来,席面上汗水都从另头往下挂。奥雷良诺希望这活儿没完没地干下去。他在理论上解爱情奥妙,但只觉得膝头发软,站立不住,尽管他身上起鸡皮疙瘩、火烧火燎,但却忍受不那种翻肠倒肚急迫感。姑娘整理好床,叫他脱衣服,他慌忙解释:“是人家叫进来。他们让在钱箱里扔二十个生太伏,还叫不要呆久。”姑娘知道他没有搞清楚,便柔声对他说:“你出去时再扔二十个生太伏,就可以再多呆会儿。”奥雷良诺脱去衣服,他感到害臊,心里老是想到自己裸·体样子不如他哥哥强壮。姑娘作切努力,他却越来越麻木不仁,甚至感到孤单得令人害怕。他不胜忧伤地说:“再去付二十个生太伏吧!”姑娘默默地向他表示感谢。她背脊上都磨破,瘦得皮包骨头,长期积劳使她不住地喘气。两年前个晚上,她在个遥远地方,因为睡前没熄灯烛,醒来发现自己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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