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问：“你不会发烧
吧？”他伸手探过去，额头温度如常。
沈君辞还在撑着：“
就是有点累，你让歇会。”
他合上双眼，沉默片刻才又睁开，眩晕没有缓解，反而越演越烈，他感觉自己正在往深渊滑落。整个人仿佛浸入深不见底
海水，被不知道什
东西往下
顾言琛去法医休息室，敲敲门，里面沈君辞应
声。
沈法医下午连做两场巨人观尸检，直忙到刚才。
他吐完以后胃里就直很难受，火烧火燎地疼，额角也在突突地跳着。
沈君辞般不喜欢在市局洗澡，但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取出备用衣服，趁着没人去洗个澡，他用三次浴液，才把尸体味道洗得差不多。
洗完热水澡以后，他换上件白色衬衣。身体情况没有缓解，胸口闷闷，心慌得厉害，手也直发抖。
走，又回身装几根巧克力棒，放在口袋里。
这两具尸体下午占用法医楼三号解剖室，等顾言琛到，里面却只有戚安在进行打扫，用布子擦着解剖台子上黏糊糊尸液。
尸体已经被送去存储，解剖室里面有大型抽风机抽着，难闻味道还是没能马上消散。
顾言琛问：“你师父呢？”
戚安道：“他刚洗澡去休息室，年长那具尸体划开以后，内部腐烂得厉害，直接炸开……”
沈君辞走过来把门打开，就这动，身上又出层冷汗，他没顾及自己身体，先和顾言琛说验尸情况：“凶手是有准备，事先带着刀过来，金悦文腹部中两刀，凶器是有锯齿利刃，等下把模拟图发过去。大概第刀就把他肠子捅出来，但是凶手没有停手……还有，他是个左撇子。”
顾言琛看他脸色不好，把巧克力棒撕开角拿给沈君辞，“饿吗？先垫点？”
沈君辞摇摇头，他吐完以后饿得胃疼，身上没有力气，可是点胃口也没有，现在再吃东西感觉也会吐出来。他努力让自己意识集中，开口问：“你那边呢？”
顾言琛已经把那巧克力打开，只能自己吃：“查到个小区前保安身上，这保安已经不接电话不知去向，现在看来嫌疑有点大……”说到这里，顾言琛问：“给你倒点水？”
沈君辞低垂眼眸没说话。
顾言琛摆手忙阻止：“可以，知道。”
戚安可怜兮兮道：“总之挺惨烈，连师父也没抗住，中间出去吐。”
听到这里，顾言琛更觉得自己口袋里巧克力棒没白拿。
他递给戚安包：“先垫下。今晚你别加班，好好休息，尸检报告可以晚些给。”
戚安接过巧克力有点受宠若惊：“谢谢顾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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