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地
景色已看不清晰，只能看见
片片如颜料斑驳色彩涂抹。
向上，再直向上，直到挣脱出星球引力束缚。
他们所熟悉茫茫
刚才还在播报着菜价涨
半个星币肉价跌两星币节目里紧急插播条重大新闻，主持人拿着稿子字句情绪逐渐失控，念完“地球回归”四个字后道声抱歉，捂着脸背过身去。
地球回归？
乔安有点懵又有点说不出心情奇妙，这四个字像把钥匙，打开心里关着某种特殊情绪盒子。
他从来没有察觉到过，但又确实存在着那种情绪，让他能够理解为什
老师会突然熄火，主持人会激动得在直播节目里哽咽无言。
主持人太过激动说不出话来，节目里便播段视频——由z.府官方星网号放出，最新从地球拍摄视频。
乔安眼前发黑，几乎看到自己片惨淡未来。
……
理所当然，他被骂得狗血淋头。
乔安低着头半个字不敢说，只希望老师骂过算过……
处分还是小事，以他们老师性格，说不定怒之下就要把他开除学籍。
怎挖土烧陶建房子，也比背那些东西有用。
乔安打开光脑中存储试卷，目十行快速记忆答案。
他背得入神，光屏中新闻又干扰他听觉，叫他没能及时注意到响起脚步声。
……
“你在干什？”
最先出现是寒季发黄枯草，而后镜头逐渐升高，能看见枯枝寒水静谧疏冷。镜头鸟儿般飞起，便又有山峦起伏江河澎湃，深浓浅淡如人类种黑白明暗画。
某个瞬间，还能看到疑似残存建筑废墟，青苔藤蔓覆着锈蚀斑驳金属石块。
忽而波光粼粼跃入眼帘，无边无际汪洋昼夜不息地潮汐响彻。
寒季大海是混着清冷灰色蓝，灰色自海岸线蔓延，逐渐又变成通透青碧。
再往上白云如烟似雾从画面划过，时而有飞鸟拍打着翅膀闪而逝，或是斑斓五彩或是羽翼丰美，或是时好奇，绕着镜头炫技般辗转腾旋。
那他以后就是真没有任何希望。
乔安鹌鹑似缩着脖子，听着耳边老师训斥声越来越轻，越来越慢，越来越……
咦？
他小心翼翼地抬抬眼皮，刚刚怒火中烧老师正瞪大眼死死盯着光屏，呆愣愣地像块木头。
乔安转转眼珠，也瞄眼光屏。
冷不丁地声询问从背后响起，叫乔安后背寒毛直竖呼吸窒。
熟悉声音，还有熟悉语气。
他古地球史老师正站在他背后，语气波澜不惊，压抑着能让他从教室里滚出去滔天怒火。
“老、老师……”乔安脸上挤出讨好笑，挪挪想把光脑上卷子遮住。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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