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望着他，眉目低垂，嘴角微微勾起
抹弧度。
那弧度两边上扬，越来越大，牵扯得整张脸都诡异地动起来，两颗鎏金
硕大眼珠缓缓转动，最终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睁大
眼睛，如遇雷亟，动无法动。
笑声低低传出，嘻嘻呵呵，时高时低，阴森诡谲，在殿内不断回荡。
他本以为有人无礼擅闯此间，却忽然发现，这些笑声竟是从大殿两边二十四诸天口中发出！
他想起许多往事。
幕幕场景在眼前掠过。
有年轻时，头回拜见周武帝，两人相谈甚欢。
有周武帝指着太子宇文赟，对他说：
有佳儿，汝有静女，岂非珠联璧合？
还有周武帝听信术士之言，对他逐渐疏远，疑心他有反意。
发，皇帝眼眶热，强笑道：“还是你懂朕。”
心魔随着灵藏大师开解，已是消除半。
灵藏大师道：“为陛下讲段经书吧。”
皇帝点点头：“也好，有劳你。”
灵藏大师并未精心挑选，而是随口挑段《首楞严三昧经》说起来。
佛像冲他诡笑不已，冷不防只佛掌挥过来，皇帝闪避不及，大喊出声，只觉肩膀被重重拍下。
整个人往后歪去。
“陛下！”
皇帝重新睁开眼，面色煞白，满头冷汗。
但，没有化魔佛像，只有灵藏大师担忧脸。
更有君臣反面成仇，他委曲求全，隐忍数载，终于等到武帝驾崩，方才松口气。
恩怨情仇，早已谈不上由谁之始。
可宇文家终究没有杀他杨氏人，反过来，他却几乎灭宇文氏满门。
武帝九泉之下，可会笑泯恩仇？
皇帝不知不觉，望向面前巨大佛像，希望从菩萨似笑非笑神秘中，悟到丝答案。
他知道皇帝需要并非听他讲那段经书，而是自己内心平静。
旁人说得再多，都比不上自悟。
灵藏大师娓娓道来，他声音有些苍老，却并不沙哑，反而有岁月沉淀之后安宁。
檀香弥漫，经殿空荡回响。
皇帝也渐渐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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