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忽然,他停下脚步,抬眼看见天上狂风骤起,云破月开,月光为山脉勾勒轮廓描绘风骨,也为他怀中古琴洒落银辉。
他看着怀中琴,露出眷念而温柔目光。
……
吴秉天站在顶层天台,仰望京城难得看见星辉明月夜空。
肩膀之下,边袖管空荡荡,但这位特管局副局长,却不愿意听从朋友家人建议装上假肢,他认为这是自己勋章,也是对已故战友种纪念。
两人交颈相抵,不愿分开。
“你是,怎战胜天魔?”冬至问道。
“在你与同归于尽那刻,已经死,但长守剑上那半神魂,又让活下来。”龙深缓缓道。
冬至喘息而笑:“那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救自己。”
“是你存在,让坚持到那个时候。否则,世上早就没有龙深。”龙深吻住他额头。“而且,现在们命,是共享,余生,你活活,你死死。”
“柳四,他们……”冬至艰难开口,满嘴血腥味。
“刚才被吸入海中时候,看见他们。”龙深脸色也很疲惫,像辈子精力都已用尽。“如果们没事,他们也会没事。”
听见这句话,眼泪毫无预警地从冬至脸上落下。
“是宗老,她救们。”
毁灭与重生之间,他听到个声音——
。
很快,不仅是身体,就连意识,也会被彻底吞噬,最终化为混沌。
……
天昏月明,海潮澎湃。
冬至感觉自己在摇,随着波涛起伏,摇摇荡荡。
……
在昆仑山徘徊不去迷雾终于彻底消散,天地恢复清明,露出那棱格勒峡谷原本风貌。
所有人虚脱倒地,却仍欢呼雀跃,喜极而泣。
“好。”
海是黑,水是冷,但在海面尽头,缕星光带着黎明希望悄然而至。
不久之后,这里将会彻底铺上金光,如日复日模样,成为仰视朝阳默语者,亘古星河守望者。
……
秦岭深处,有人抱着沉重破旧古琴步步往山脉深处走,似永不疲倦。
送你们离开。
“是。”
龙深也听见,他回过头,依稀看见远处还有两个人,同样随着海涛起伏。
怀里人伤痕累累,唯独身体温度令他感激眷恋。
从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他这样拥抱。
惊涛骇浪之后,弥足珍贵宁静终于降临,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只觉自己已经死,却对为何还有知觉这件事感到困惑。
他已无力再挣扎,只能任凭身体慢慢下沉,直到被条手臂揽住,用力往上带。
浸泡着海水伤口胀痛不已,提醒着他这也许不是场梦境。
“师父……?”
海水之中,两人相互依偎,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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